「這個我懂的,二哥放心吧……二哥,你別太擔心,蘭姑娘有本事,一定吉人天相。」
謝長清淡淡地「嗯」了一聲,下巴上的青色胡茬讓他看起來憔悴不少。
謝昭昭看在眼中有些心疼,也有些感慨。
想當初她去到堯城,見到謝長清的時候,他還是那灑脫不羈的模樣,便是莎蘭,他也只當個專門侍候他的營妓而已。
大半年過去,什麼都變了。
到了涼國公府門前,謝長清送謝昭昭上了馬車,「回去吧,不必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已的,你也照顧好自已,明日不用來送我,我天不亮就會出發。」
謝昭昭點點頭,千言萬語化作一句「保重」。
謝長清目送謝昭昭離開,回了自已院中。
他已經三日沒有休息了,身體睏乏到了極致,可是卻一點困意都沒有。
他在自已的房中坐了片刻,還是去到隔壁,原本莎蘭住過的院子裡。
院內的一切分毫未變,廊下的搖椅還是擺在那個位置,像是等候主人隨時前來躺下曬太陽。
謝長清靜靜地看了片刻,抬步進到屋內去,拿起先前于氏送的天官鎖收入懷中,再未多看這房間內的任何一樣東西,大步離去。
親兵快步跑來,欲言又止地說:「安陽公主府那邊又送信來了,說是有事……」
謝長清仿佛沒有聽到,只詢問他人馬準備的情況。
入了夜,謝長清和家人一起吃了頓飯。
這次離京不知歸期,晚飯是離別之宴,本身氣氛就不太好,再加上莎蘭莫名其妙失蹤,更是讓整個席間一點喜氣都沒有。
連平素最愛笑鬧的謝長淵,這一回都笑鬧不起來。
兄弟幾人給謝長清敬了酒。
每個人敬過來的,謝長清都只喝一杯。
謝威看大家興致缺缺,便一擺手:「好了,都回去休息吧,老二明日還要出發,早點睡。」
「是。」
謝長清拱手行了禮,率先離開。
其餘人也各自回了自已的院子。
謝威和于氏一起回了春和樓,進到屋內時,于氏嘆息連連,「可千萬別出事。」
……
夜色逐漸深濃。
謝長清幾杯酒下肚,現在依然毫無困意。
他立在窗前看著天空中半彎月,片刻後,忽然大步往外走去。
長隨連忙跟上,「將軍您——」
謝長清丟下一句,「別跟我,我很快就回。」
長隨止住了腳步,但到底是擔心謝長清的安危,遠遠地跟在了後面。
就這般,一路跟著謝長清出了涼國公府,從隱蔽窄巷間穿梭而過,跟到了安陽公主府外。
夜色里,長隨看著那晃動在夜風之中的安陽公主府的燈籠張了張嘴。
將軍這是幹什麼去了?
……
安陽公主雲纖凝住在立雪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