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已隨身的小荷包打開,裡面都是玄明沒見過的各種小鑷子小剪刀什麼的。
包著金絲邊,看起來很精緻。
「別亂動啊。」
謝嘉嘉拿了個小剪刀,細緻地替玄明著傷處邊緣的皮屑和肉刺。
她低著頭,修剪的十分認真。
玄明看到謝嘉嘉小扇子一樣又長又卷翹的睫毛,小巧的鼻頭,微微抿起的紅唇。
他從來不曾這樣盯著一個女子注視過。
也從來不知道,僅僅只是這樣看著一個女子,心裡便似照進了陽光一樣溫暖舒適。
而他一開始對她真是……退避三舍。
他覺得,他們之間的事情應該直接找媒人吧……
但是謝嘉嘉的性子,又讓他覺得,自已要主動開口,說清楚了,然後再找人去辦這事兒。
可諸事繁多,從去年中秋他看到畫稿,心中生出想法,就一直有事拖著,拖到年前他又受了重傷,一拖又到了現在。
拖的他竟有些怯意,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說那個話。
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已一直開不了口,要不要先去找謝昭昭,請她幫忙開口。
她們是自家姐妹,應當是最恰當的人了吧。
玄明又嘆了口氣。
還是等一等,等自已的傷好了再說。
「好了。」
就在玄明胡思亂想的當口,謝嘉嘉把他的手修理好了,又將拇指和小指上的紗布拆開瞧了瞧,「陸先生說結痂之後就不必包紮了。」
「我瞧這兩根手指也不必了,拆開吧,你平日小心一點別磕著碰著。」
她說著,又仔細把那兩根手指上修剪了一番,而後慢慢把他的手放回去。
謝嘉嘉抬眸說:「你最近有沒有試著下床走動?」
「有。」
玄明此時已經收回了神思,「每日都會活動一下。」
「多久?」
「半個時辰吧。」
「我怎麼都不知道……」謝嘉嘉皺了皺眉,「今日活動了沒有?」
「沒有。」
「那不然你現在活動一下,我瞧瞧恢復的怎麼樣!」
謝嘉嘉想著,自已雖然不是大夫,但好歹自已盯著他養傷這麼久了,總得看看效果吧。
玄明點頭:「好。」
這時外頭忽然傳來月牙的哭聲。
謝嘉嘉顧不上說話,連忙起身到院子裡去查看。
玄明神色擔憂地順著窗口朝外看,「寶豐。」
站在廊下的年輕僕人趕緊進來,扶著玄明起身,幫他穿鞋,「將軍別擔心,小小姐就是絆倒了,沒什麼事的。」
玄明「嗯」了一聲,扶著寶豐的手臂站起了起來,「你扶我到外頭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