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謝長清沒有忘記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她眼睛裡面的戒備和敵意。
謝長清是個正常男人,也會有正常需求,會碰妓帳之中的女子。
但是他並非縱慾之人,對那件事情並不那麼熱衷,招人服侍的次數不多,平素也從不過問妓帳中事。
可是莎蘭來了之後,他倒是關注了起來。
這個女人又美麗,又神秘,又危險。
她成功引起了謝長清的注意,而後在得知她會某些邪術的時候,也激發了謝長清心底的好奇和征服欲。
他在莎蘭對他使用媚術失敗之後,惡劣地占了她的身子。
莎蘭那時候一直不說話。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啞巴,可她在謝長清床上出聲了。
那憤怒的、婉轉的、低泣的聲音,戳中了謝長清心中某一點。
從此他好像是中了她的毒,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謝長清問她叫什麼名字,莎蘭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說。
那幾日謝長清看了本關於異族的雜書,裡面有個什麼哲靈神女,名字就叫做莎蘭。
巧的是,有幾個被莎蘭用過媚術的土兵,曾呆滯地望著虛空喊著神女。
於是謝長清戲謔地、隨意地,給她取了莎蘭那個名字。
而後她隨著自已去了京城,變成了別人口中的蘭姑娘……
謝長清的神思逐漸從回憶之中抽離。
她有名字,也說過她的名字。
他好像記得不太清楚,是叫什麼雅?
謝長清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那海灣之下石窟之中,莎蘭憎恨地看著他,淚水決堤的模樣,心裡頭又像是被人劃了一刀,還在那一道傷口上不斷地劃拉。
痛的讓他呼吸壓抑。
他現在很煩、很怕想起那個場景。
可是他又總是控制不住自已的神思,只要一空閒下來就會忍不住想起。
謝長清閉上眼睛,心情糟糕透頂,再無困意。
……
卯時,雨還沒停,不過雨勢已經小了許多。
謝長清沉著一張臉去校場監看作訓。
一張面無表情的冷臉讓下面的教頭和土兵都謹慎萬分,不敢出一丁點的錯。
到了午時回營房的時候,謝長清一踏進院子,忽然皺起眉頭,「你們在幹什麼?」
此時雨已經停了。
雷奕帶著幾個土兵在院子裡,拿著鐵鍬和水桶,正在撬院子裡的地板,然後……挖土。
他們挖的地方,就是那一棵歪歪斜斜的小樹所在。
謝長清想起昨日讓雷奕把樹拔了。
所以雷奕在拔樹?
謝長清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給我恢復原狀!」
「二爺,咱們不是在挖樹。」
雷奕懂事地解釋道:「這棵樹長的不太好,我找了幾個懂得栽種的人來,他們看了說這池子有點小,把樹的根給困住了,根都長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