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蘭心裡琢磨了這麼一番,嘴上是一個字也沒說,抱著謝長清乖乖靠在他身前享受溫存。
如今是六月末,陽光是真的毒。
曬在身上熱辣辣的。
多曬一會兒還會有些難受,覺得皮膚都要被曬的掀起來的感覺。
謝長清驅馬往前走了一段兒後,低頭看靠在自已懷中的莎蘭。
他在堯城十年,風吹日曬雨淋。
可算得上是皮糙肉厚,什麼都不怕。
可莎蘭這嬌嫩的姑娘,自然是和他不一樣的。
他低聲問:「曬的難受嗎?不如去車上,能涼快一些。」
「不去。」莎蘭低喃:「曬太陽很舒服的呢。」
「是麼?」
謝長清最近抽空翻看了謝長淵那厚厚一疊信。
其中謝長淵寫到陳書蘭被太陽曬傷了,然後提醒謝長清,堯城的太陽更加厲害,多操點心看看自已的姑娘有沒有被曬到。
起初謝長清只覺得離譜,覺得那陳書蘭太嬌弱了點。
後來幾天他盯著日訓,行走在營間,發現還真有曬傷的,有些土兵也耐不住曬,一到夏天那臉就會脫層皮。
營中醫官也會專門調配一些藥膏。
給曬傷比較嚴重的土兵用。
不過這裡的土兵都是常駐,時間久了,大家也都和謝長清一樣皮糙肉厚,只有極少數會被曬傷。
營中除了妓帳女子,還有一些負責生活保障的,比如分布盥洗等事的,都是一些年齡稍大的婦人。
好像……
一到了天熱的時候,這些婦人也都用頭巾把自已包裹的十分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怕曬是真的怕。
此時看著懶懶靠在自已懷中的莎蘭,謝長清也很擔心她曬的難受。
他抬手落在莎蘭的臉頰上,摸到一片冰涼,又往下探索,摸到莎蘭脖頸上也是一片冰涼,納悶道:「怎麼能這麼涼呢?」
「這個鮫綾很清涼的。」
莎蘭撩了撩自已面頰上覆的那層海水一般藍的輕紗,「戴著它一點也不會覺得被曬到呢。」
謝長清的手便落到了那面紗上去。
明明頭頂大太陽,可那紗依然輕軟,冰涼,舒服。
謝長清臉色就有些臭。
原來是為了納涼戴面紗……謝長清還以為她懂事地把自已的美貌藏了起來。
「謝長清……」
莎蘭被他用手擾了這麼一下,倒是沒那麼睏倦了,靠著他低聲問道:「謝長清你騎馬騎的很好嘛,我都不會騎馬。」
「你什麼時候教教我?」
「嗯?你怎麼不說話?」
莎蘭從謝長清懷中起了起身子,稍稍左右看看,思忖他是不是覺得和自已這樣說話,有損他將軍威嚴?
可他自已將她帶上馬,抱著她走了這麼一段路。
現在才考慮將軍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