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是走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但她身份低微自然不敢向謝長羽詢問,匆匆行了個禮。
謝長羽隨意一擺手免禮,推門而入,卻猛然間定住身子。
那個茵兒……是秋慧嫻的婢女,現在在門前,所以秋慧嫻在房中?
謝長羽拉開內室的門一看,有個玲瓏身影背對著他側睡在床上。
謝長羽站了片刻,邁步往裡走。
到了床邊,他拿起小几上的鐵牌掛回腰間,便要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秋慧嫻翻了個身,側睡變成了平躺,一隻纖細素手輕輕搭在臉頰一側。
她歇下時沒有拆髮髻,此時髮髻微松,幾縷碎發貼在額角頰邊,看著慵懶隨意。
謝長羽曾見秋慧嫻多次,每次她都是溫柔婉約的姿態,次數多了便一直是那個印象,今日卻是見了秋慧嫻另外一番姿態。
謝長羽的視線從秋慧嫻額角的碎發、挺翹的鼻頭、白皙的臉頰一路下移,不覺間緩緩坐在床邊。
他不知道自已坐下是要做點什麼,只是這一瞬心有所動。
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床,他的妻子。
恍惚之間,除了自已熟悉的常用薰香味道之外,還有一股淺淺的汗味在呼吸之間竄動著。
秋慧嫻翻了個身,半睡半醒之間眼眸眯開了一道縫隙,卻在視線朦朧之間,看到有個高大的影子坐在自已床前。
秋慧嫻一驚,猛然間翻身坐起,鼻頭撞到了硬處,下一瞬便疼的一把捂住自已的臉抽了口氣。
謝長羽:「……」
「世子怎麼回來了,是有什麼事嗎?」秋慧嫻已經徹底醒了過來,捂著鼻子往後縮去,面上也立即掛上溫柔婉約。
一瞬間成了個賢惠懂事的妻子,詢問丈夫有何事,倒是也不提自已撞的疼不疼。
謝長羽想,她眉毛那般緊蹙,定然撞的很疼。
「我是來取東西的,沒想到會嚇著你。」謝長羽傾身靠近,「我瞧瞧鼻子。」
「……」
秋慧嫻身子下意識地繃了起來。
縱然謝長羽是自已拜過天地祖宗的丈夫,她也認可這個丈夫。
可對她而言謝長羽其實還是個陌生人,這一瞬她心中生出逃跑之意。
但謝長羽的手臂攬在她身後。
她只一往後縮,謝長羽手臂輕抬把她圈住,微微用力,壓著她身子往前撲了一下。
秋慧嫻連忙伸出雙手,恰恰扶在謝長羽寬厚偉岸的肩頭。
謝長羽粗糲的手指觸碰到秋慧嫻的鼻頭,說:「紅了。」
秋慧嫻呼吸緊繃,只覺得自已整個人被丟進蒸籠一般,臉上燥熱難當,心跳紊亂,緊緊抓捏了一把謝長羽肩頭的衣服。
而後有些狼狽地別開臉,也快速收回自已的手。
那雙手不知道該放在何處,秋慧嫻只能胡亂地蜷起來,低弱道:「只是碰了一下而已,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