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秋慧嫻淡淡地笑著,眼底卻毫無溫度。
這送到面前繡品的繡樣,是她曾經親手繪製,繡了贈給季宏宇的,她絕不會認錯。
那個時候她與季宏宇談婚論嫁,相互也算看的順眼,曾互贈東西。
可後來出了事,和季宏宇的婚事告吹。
秋慧嫻把當初的贈禮都整理了還給季家。
季宏宇因為外出行商不在燕城,所以秋慧嫻贈給他的東西,便沒還回來。
後來季宏宇回家,也不曾還那些東西,反倒是糾纏起來。
如今這繡樣卻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了秋慧嫻的面前。
她面容平靜,實則心中卻有些煩躁。
這是沒完了嗎?
不知道瓜田李下,惹人非議嗎?
說的那麼清楚明白,怎麼就非要糾纏不清!
秋慧嫻垂眸,掩去眼底的冰冷和不耐,語氣依然柔和:「你下去吧,考慮好了支會你。」
那細柳心懷忐忑地看了秋慧嫻一眼,覺得夫人實在是太冷靜了些。
這種事情,就算不是大驚失色,也至少是惶惶不安的。
怎麼就能這般淡漠?
秋慧嫻微笑著問:「還有事嗎?」
「……」
細柳連忙收斂神色,更加恭敬溫順,「沒,奴婢這就退下。」
她行了禮,轉身離開之後,秋慧嫻慢慢收斂了面上的溫婉,冷聲道:「崔嬤嬤,把她送走。」
崔嬤嬤是秋慧嫻的心腹,不問什麼,只點點頭便往外面去了。
茵兒不明所以,「小姐,為什麼要把她送走,出了什麼事情嗎?」
秋慧嫻說:「不懷好意。」
茵兒愣了愣。
她固然是聰慧的,但是到秋慧嫻身邊的日子還不長,因此無法理解,那「不懷好意」到底是為什麼事情。
但能叫秋慧嫻這麼說,那一定是細柳有什麼問題。
不過茵兒還有些好奇:「既然她不懷好意,為什么小姐方才和她客客氣氣的?」
把細柳遣退之後,轉頭才和崔嬤嬤交代翻臉?
秋慧嫻淡道:「她手裡有些東西,讓人看到了不好。」
「我也不知道她知道多少,會不會和別人說些不該說的,自然是要穩住,客氣些。」
「等她以為一切穩妥,放鬆警惕的時候才好動手解決。」
茵兒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如此,奴婢學會了。」
晚上便傳出細柳手腳不乾淨的事情來,崔嬤嬤帶人去查看,人贓並獲。
當場便把細柳遣送出府,處理的十分利索。
崔嬤嬤來稟報的時候,秋慧嫻已經更衣準備就寢,問了幾句細節,又交代道:「跟過細柳的那個婢女仔細地查問一下。」
「她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派到別處去吧。」
「如果是已經知道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