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羽腳下更快。
將人帶到昶楓園之後,府醫隨後就趕到。
謝長羽站在床榻一側,擰著眉看府醫替秋慧嫻檢查傷口。
府醫說:「匕首很鋒利,傷口有點深……先上藥包紮。」
秋慧嫻虛弱道:「有勞了。」
府醫說了句「應該的」便開始聚精會神處置傷口。
秋慧嫻雖然這幾年經歷許多,成長飛速,但看著自已手掌心那樣的傷口,還是有些不忍直視,別抬起眼帘,移開視線。
這一抬眼,她才反應過來,謝長羽還站在床邊。
先前起身之後,秋慧嫻把謝長羽的衣裳抱了出去,又準備了一件束腰深衣給他,正好是灰白色系。
此時那灰白的袍擺上也沾染了幾縷血絲。
謝長羽眉毛緊擰,整張臉都是陰沉的。
秋慧嫻猶豫了一下,下意識地說:「沒什麼大礙的……」
謝長羽冰冷的眸子盯住她,「別說話。」
秋慧嫻抿住唇瓣,果然不出聲了。
是沒有力氣出聲。
她往後靠,身子綿軟無力地靠著靠墊。
藥酒碰觸到傷口的一瞬間,秋慧嫻猛地「嘶」了一下,身子都挺了起來。
府醫嘆道:「要忍一忍啊,清洗傷口是要吃點苦頭的。」
「好、好我知道!」
秋慧嫻勉強點頭,繃著身子坐好,之後再沒發出一聲來。
只是那沉重的呼吸,隨著藥酒擦上傷口時候失控搖擺的身子,慘白的臉色,和緊緊咬住的下唇,昭示著她此時的難以忍受。
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滾落,甚至很快就浸濕了她的領口。
一直站在床邊的謝長羽看不下去,撩袍上前坐在她身邊,一邊幫府醫抓住秋慧嫻的手,一邊問道:「要多久?」
「很快。」
府醫說:「清洗完了包紮就好。」
「仔細些,手腳快些……輕些。」
他一面交代著府醫,一面抓穩秋慧嫻受傷的雙手,讓她不至於疼的發顫亂動。
另外一隻手落在秋慧嫻腦後,輕輕一按,將她臉頰按在自已肩頭,手臂勾著她的肩膀。
謝長羽再沒有多說什麼。
就這樣無聲地陪伴在一旁。
十指連心,秋慧嫻疼的厲害,又知道手不能動,須得仔細地處理傷口,日後才不會留下病症。
而那靠近自已的男人,那溫暖寬厚的槐伯,好像成了目前唯一能安慰疼痛之處。
她不受自已控制地不斷往他懷中貼靠。
疼到極致,忍受不了的時候,用力咬住謝長羽肩膀上的衣服。
處理傷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