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兒咬唇,滿眼興奮:「好威風啊!世子是不是怕小姐在這裡受欺負,所以帶一隊人來解救小姐的?簡直就是小姐給我講過話本裡面天降神兵的感覺!」
「……」
秋慧嫻無奈地戳了戳婢女的腦袋,「胡說什麼呢?」
什麼天降神兵?
不過的確很是威風,很是神氣,她可是狐假虎威了呢。
秋慧嫻歪頭瞧著那騎行在最前面,一身鎧甲的男子,唇角輕揚。
她第一次正經見謝長羽,他便是今日這番打扮。
但那時候秋慧嫻只覺得他渾身冷煞之氣難以靠近,甚至下意識想後退躲避,只是自制力足夠強大,所以才能硬著頭皮穩穩站在他面前。
如今她看這樣如山如岳的男子,竟也覺得賞心悅目。
突然,謝長羽回過頭來。
兩人視線一撞。
秋慧嫻有一種偷窺被發覺的心虛之感,下意識地便想收回視線。
但又在視線收了一半的時候,猛然止住——
他是自已的丈夫。
看自已的丈夫,有什麼好心虛躲閃的?
秋慧嫻抬眸盯著謝長羽,笑了一下才直起身子,坐好。
前行的謝長羽稍稍提了下馬韁,停住。
身後的一行騎兵也整齊劃一地停下。
謝長羽回想著方才,馬車車窗半擋著妻子半邊臉頰,那溫柔淺笑的樣子,只覺心間如同落了一隻小蟲,爬來爬去,有點酥癢。
……
騎兵不便進城,謝長羽讓他們回應去了,只自已帶著一個小將兩個親兵回到了涼國公府。
夫妻二人回到昶楓園後,秋慧嫻給謝長羽洗了個帕子,遞到他面前去,「夫君是見到了我派去的人,所以才去的嗎?」
「嗯。」
謝長羽點點頭,接過帕子,插手,擦臉。
「那……為何帶一隊兵去?」
謝長羽沒說話,只把帕子遞給秋慧嫻。
但在秋慧嫻伸手去接的時候,他握住了秋慧嫻的手,拇指落在秋慧嫻掌心。
正好就是當初受傷的那個位置。
他什麼都沒說,秋慧嫻卻是心中咯噔一下,明白了。
他怕她受傷,所以帶了一隊兵去。
他也極有分寸,沒有直接讓人闖進去。
他不是怕季家的人,是給她留體面,給季家順便留體面。
秋慧嫻慢慢垂眸,眼底浮起溫暖之色,「夫君,我與季家的事情這就了了,日後不會有旁的事,夫君放心,我不會給夫君添麻煩的。」
謝長羽看她眉目低垂,柔和婉約,先前爬進心口的那隻小蟲好像又開始爬來爬去,酥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