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依然很是客氣。
但秋慧嫻卻聽出幾分微妙的輕快來。
秋慧嫻又看了他一眼。
受傷還能愉快?
傷勢真的太輕了嗎?
還是自已剛才按的不夠重,不知道疼?
要再按一下叫他長長記性嗎?
秋慧嫻心裡這般想著,到底也是不敢再按一把。
先前她是氣惱,所以用力按了一下。
結果按的他身子都繃住了,還悶哼一聲,傷口處甚至冒出了一串血珠,也將秋慧嫻自已嚇到了。
她生氣歸生氣,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傷口?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
謝長羽又問:「需要嗎?夫人?」
秋慧嫻收回視線,冷冰冰地說:「需要,請醫官進來吧。」
帳外親兵聽到這一聲,才讓軍醫官進到帳內來。
軍醫官是個瘦小的中年男子,背著很大的藥箱。
他一進來,秋慧嫻便把位置讓開,請他到謝長羽跟前看傷。
第911章 興師問罪合適嗎?
軍醫官一面放下大藥箱,一面說:「請世子到榻邊坐下,寬衣。」
「嗯。」
謝長羽起身到床榻那兒去。
秋慧嫻微微皺眉,也隨之過去。
謝長羽抬手拆解護身獸皮軟甲,秋慧嫻走近道:「小心傷口,我來。」
「好。」
謝長羽果斷撒開手,還展開雙臂,讓她來。
秋慧嫻如今對卸甲已經很是熟練,不論是甲冑還是這類軟甲。
她皺著眉頭拆解那些軟甲,思忖著為何醫官讓寬衣。
傷口都是能看得到的,不必寬衣也可以處置。
難道是還有別的傷勢?
可是看著謝長羽這姿態不像是有什麼別的嚴重傷勢的樣子?
謝長羽卻是低著頭,眸光微妙地注視著秋慧嫻的微皺的眉頭,眼底的溫度叫走近的醫官都眨了眨眼,懷疑自已是不是看錯了。
謝長羽朝醫官看了一眼,冰冷依舊。
醫官連忙躬身低頭,安靜地候在一旁。
秋慧嫻為謝長羽卸了甲,又將外袍小心脫去,猶豫了一下,才解開中衣系帶。
當衣襟拉開的那一瞬,秋慧嫻猛然頓住了呼吸。
因為他前胸也有一道極長的抓痕,和手臂與脖子上的抓痕一樣,但已經結痂,想來是受傷有幾日了。
疤痕猙獰醜陋,實在刺眼。
秋慧嫻幾乎可以想像,先前被抓出的皮肉有多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