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落沒那兩年,也沒吃過這等粗糙的食物。
即便秋慧嫻本身並不是挑揀的人,不和胃口這種事情也是她自已控制不了的。
她吃的不多,墊了肚子不餓也就是了。
謝長羽出去後沒有回來,派了人來告訴了一聲,他已經去校場監看新兵選拔。
來回報消息的是昨天接秋慧嫻入營的小將,年紀輕,活潑也話多,說起這第九輪選拔結束之後,會組成一支特別的隊伍。
所以是謝長羽親自坐鎮挑選的。
秋慧嫻問道:「那我可以遠遠地看一看嗎?」
「當然可以。」
小將軍說道:「這營中夫人可以隨意走動,等會兒幫夫人找個嚮導來。」
「多謝。」
小將軍離開之後,秋慧嫻稍稍將自已整理了一番,剛要出帳,她眼波流轉,忽然看到書案上的紙張還攤開在那。
那是昨日謝長羽寫下兩人名字的紙張。
秋慧嫻想了想,上前將那張紙拎了起來。
墨跡已干。
兩人的名字並排著,丈夫的筆走龍蛇,大氣磅礴,她的溫柔淡雅,婉約安怡。
崔嬤嬤詫異道:「這是誰寫的?小姐嗎?」
「並不是。」
秋慧嫻搖搖頭,唇角微翹:「是世子寫的。」
崔嬤嬤錯愕地張大嘴。
秋慧嫻仔細地收起那張紙:「很意外吧?我當時的表情與你差不多。」
崔嬤嬤無言以對。
她到底是多活了許多年,比茵兒那小丫頭敏銳許多,當時看秋慧嫻謄抄那些丑的難以入眼的兵書批註,就琢磨到一點什麼。
她自然也以為謝長羽是不通文墨寫字醜陋的莽夫了。
字帖只是裝模作樣而已。
誰知是看走了眼!
茵兒「哇」了一聲,「世子好厲害!」
秋慧嫻點點頭:「的確。」
因他不曾受家學薰陶,甚至年少時不曾有過多少安逸的生活,但竟能從那樣的丑字煉成如今鐵畫銀鉤。
如果不是有超強的意志,高人一等的自律,怎麼可能?
但他能走到如今的地位,擁有這種意志和自律,又是理所應當。
那小將軍給秋慧嫻找來的嚮導依然是雷曉雨。
今日雷曉雨穿了身緋色勁裝,梳著高馬尾,額前垂兩條小辮,朝氣蓬勃。
她站在秋慧嫻面前,看著秋慧嫻垂在腳面上,掃著腳邊草皮的裙擺,眼睛發亮:「夫人的裙子好漂亮啊,我什麼時候才能穿成這樣!」
秋慧嫻微笑道:「只要喜歡,隨時都可以。」
「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