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紀還來這一出,她自已都有點看不上自已了。
謝長羽雙眸緊縮,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眼神盯著秋慧嫻,「我不太明白你想說什麼。」
「……」
秋慧嫻沉沉地吸了口氣,抬頭時朝著謝長羽露出個得體的笑容:「就是隨便說說,沒什麼的,我不想射箭了,夫君還要去擂台嗎?還是回帳準備吃飯?」
謝長羽擰起眉頭。
好了,面具又戴上了。
秋慧嫻柔聲說:「那我先去幫夫君準備午飯。」
話落,她後退半步,朝著謝長羽行了個禮,轉身就帶著茵兒走了。
謝長羽盯著她的背影,腦子裡麵糊成了一團。
她說的話與他而言實在是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說雷曉雨做什麼?
謝長羽沉默地向前走,眉心擰的死緊,一點一點反覆咀嚼著她的話,企圖搞清楚她到底想幹什麼。
路上遇到其餘將領照了面,兩人連忙給謝長羽行禮問候。
謝長羽隨意擺手免了他們,徑直往前走去。
那兩個將領錯開謝長羽後勾肩搭背說著話,聲音不斷傳來。
「母老虎,我還治不了她,我就住在外面不回去,我氣死她!」
「哎你別這樣,弟妹那是親你愛你,所以管得嚴了一點啊,人家吃醋了你得好好哄一哄,你這樣住在外面算怎麼個事兒?萬一弟妹覺得你在外面有人了呢?」
「我有個鳥人!不過是瞧那老闆娘項鍊漂亮,覺得給家中那戴一個也好看,多問了兩句,她就又跳又叫撒起潑來——」
「你看看我這裡,還有這裡,全是被她撓的!她還不知道給我上點藥問兩句的,把我趕出家門——」
兩人的聲音持續傳來,越走越遠,也越來越小。
謝長羽卻定住了腳步,盯著地面上的草皮,神色如同見鬼。
所以,是吃醋嗎?
吃一個小娃娃的醋?
秋慧嫻那樣懂事明理聰慧端莊的女人,吃一個孩子的醋?
謝長羽不可置信,又猛然失笑。
惹得路過的一隊巡邏土兵大驚失色,傻了一般盯著他看。
謝長羽回過神,抬眸那一瞬神色已經無比冰冷漠然,那一隊土兵連忙正色,端正巡邏。
……
秋慧嫻一頓午飯準備的心不在焉,多數事兒都是崔嬤嬤和茵兒做的。
準備好了之後,她帶到了帳篷裡面去。
原以為謝長羽還沒回來,卻不想一進去,謝長羽卻是已經坐在書案之後翻書了。
他已經卸了甲,明光甲冑掛在一旁的架子上,只穿一身青色常服,髮髻之上捆著秋慧嫻繡的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