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去忙了。」
謝長羽刻板地說罷,朝父親一拱手,轉身離開。
謝威的拳頭到底是沒砸到兒子身上去。
在兒子轉身離開之際,他似乎看到謝長羽唇角一閃而過的幾分笑容。
笑什麼笑?
嘲笑自已的父親?
重點是謝長羽那種一板一眼沉穩過頭,連他這個做父親的人站在身邊都覺得無趣的兒子,閒聊幾句倒是會笑了?
謝威一邊氣悶,一邊冷哼一聲:「老婆孩子熱炕頭,也知道笑了。」
「國公爺,信送走了。」
連東升這時候走了過來,躬身說:「快馬送出去的,應該很快就有回應了。」
「啊!」
謝威猛然回過神,提著袍子大步往外走,「快快快,把信給追回來!」
那麼一封信——
謝威都能想到于氏看了之後臉上會露出什麼表情來。
這以後回到京城還能進房睡嗎?
……
謝煥是五日之後放學回府的。
快九歲的孩子,像是養在春風裡的小秧苗,每一次見面都像是長高了不少。
他的衣裳也是一月一做。
其實先前照看謝煥的人都是一個季度才做一次衣裳。
做的時候稍微大一點點,能穿的時間久一點。
便是孩子長得快,稍微小一點也看起來不那麼明顯。
秋慧嫻接手照顧謝煥之後,便是一月一做。
她認為衣服要穿的合適,大了小了都不當。
謝府不缺繡娘做衣服,也不缺做衣裳的料子,這種事情其實就是用不用心。
以前照看的人因瞧著謝長羽和謝威都是男人。
男人總是不會那麼細心,所以也便懶怠的不認真照看。
如今謝長羽也並不知道秋慧嫻對這些事的細緻程度,但感覺每次見謝煥好像穿的都是新衣服。
那自然都是秋慧嫻細心妥善了。
謝煥歡快地一路小跑進昶楓園去,發現父親也在屋內,立時有些拘謹地朝著謝長羽站的端正,頷首呼喚:「爹。」
「嗯。」
謝長羽淡淡地點了點頭,「在書院如何?這一次小考的成績怎麼樣?」
「……」
謝煥有些緊張,「還、還行。」
他小考沒太發揮好,背誦倒是都過關了,但文章寫的不好,還被博土叫去專門指點了一番。
但謝長羽是個威嚴的父親。
謝煥在他面前素來小心乖巧,竟是不敢多言。
秋慧嫻走上前來,捏著手帕幫他擦拭額頭上的細汗,「一路跑過來的吧?餓不餓?我讓崔嬤嬤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蜂糖糕,等會兒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