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話說狗改不了吃屎,絕對有理。
人的本性是很難變的。
方才在花園之中雖只淺淺一面之緣,秋慧嫻卻覺得謝長淵那雙看似風流多情的眼睛裡,其實清澈明亮,沉靜無波。
謝長淵能收心,秋慧嫻更願意相信他本身就並非風流浪子。
「如今府上一切都是五弟妹在操持,母親信上提過,一切穩妥,六弟妹在朝中兵馬司有公幹。」謝長羽又開了口。
「四弟和二弟夫婦都不在京中,看母親先前信上的意思,大約過年能回來。」
「如今府上要見的,就只是五弟、六弟還有小妹。」
「今日見過之後我讓他們少些攪擾,你這一路累著了,得好好休息才是。」
秋慧嫻笑著說道:「我其實還好,並不是累到要閉門謝客一直休息的份上……你別太擔心我,我知道怎麼處理府宅內的妯娌關係的。」
如果是合得來的可以親熱相交,如果是不太投契的,那也可以客氣周全。
總歸她是心裡有數的。
謝長羽默了默,點頭。
他們這說話一會兒的功夫過後,陳書蘭帶人送了茶水點心來,並認真見禮,詢問院內一切可妥當,可有什麼其餘需要。
陳書蘭原就是中山王府當年為雲祁教養的皇孫正妃。
因為諸多意外變故才與謝長淵成了夫妻。
她的儀態、才德、待人接物的禮數都是大家閨秀的典範。
此時到昶楓園內拜見、詢問,既不會讓人覺得生疏客套,也不會讓人覺得過度親熱引人不適,就是恰恰好的溫柔周到,落落大方。
秋慧嫻與陳書蘭也算是志趣相投,簡單一番交流之後,便互生了好感。
陳書蘭陪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謝長羽在陳書蘭陪著妻子說話的時候到書房去了。
若是在燕城的府上,他可能會去別的地方轉動一圈。
但在這裡,秋慧嫻對一切都是不熟悉的,所以他並未離開太遠,陳書蘭一走,他又回到了房中來。
秋慧嫻由衷地說道:「這位五夫人很難讓人不喜歡。」
謝長羽淡漠地點了點頭,「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下?」
「有一點……」
趕路,的確不是件輕鬆之事。
尤其秋慧嫻現在身子重了,就算車馬走的慢,顛簸折騰也難免精神不濟。
謝長羽說:「那就睡一會兒吧。」
「可是家翁和婆母還不曾回來。」
謝長羽說:「你就睡吧,父親和母親不知何時要回來,他們到了我讓人叫你起身。」
秋慧嫻想,沒有正式見過。
她這就睡下實在是有些不和禮數。
但自已若是不休息,精神懨懨地去見婆母似乎也很是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