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中還帶著幾分淺淺的邀功之意。
哄勸好了母親,父親這不就欠了自已一點人情,可不得邀功嗎?
無論在人前是如何能幹大氣尊貴,她在父母面前還是乖巧的女兒,從未變過。
等女兒走遠,于氏轉身往春和樓走。
謝威跟上去,「對不起,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于氏徑直往前走一直沒理他。
但也沒趕他。
謝威便一直跟在于氏身後,走兩步就說一句「再也不敢了」。
于氏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盯著他:「你不敢什麼了?」
「再不敢嚇唬夫人了。」謝威嘆了口氣,「你我都年紀大了,用身子不好這種事情開玩笑的確很是不該。」
「底下的人與我說了,夫人為為夫發愁夜不能眠,人都瘦了好多……」
「我若早知夫人會如此,我打死也不會說那個。」
于氏瞪他良久,泄憤似地撥動身邊樹枝朝他身上甩去。
謝威認份站著沒動,被那樹枝甩了臉。
于氏氣罵:「你就不會躲嗎?!」
「夫人甩來的,為夫哪裡敢躲?刀子我也站在這裡不敢動。」
于氏又氣又恨,瞧他那張老臉上落下兩道劃痕又心疼起來,最後越瞪越是沒力氣,咬牙轉身走了。
謝威趕緊跟上去,「今夜能回春和樓睡了吧?書房真的太難受了。」
……
京城的夜涼似水。
同樣是昶楓園,還是那般溫暖安全的丈夫。
秋慧嫻卻心中很是感慨,長夜漫漫,難以入眠。
她靠在丈夫身前良久,難有睡意,便披衣起身到床前去。
一彎月牙掛在枝頭,月光皎皎照進窗內,落在秋慧嫻的身上。
她想著這麼多年一路走來,想著如今的一切,不知是否孕期易感,竟眼底有些微濕潤之氣,在垂眸一瞬化作淚珠滴落。
「你哭了?」
謝長羽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走近秋慧嫻身側,低頭看著她,那眉心微微擰著,很是憂心:「怎麼了?」
秋慧嫻連忙吸了吸鼻子,輕輕靠近丈夫懷中,「想起以前,又想起現在。」
「夫君可知,我很早以前曾遇到過一個游山道人。」
那是她家族遭逢大變,婚事被退,撐不下去的幾乎絕望之際。
她是一家支柱,無法把壓力、痛苦、無奈與家人訴說,讓他們再擔驚受怕,引出更多的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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