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要的,難不成是弟的姬妾?」
馮蘊身子不自覺地緊繃,死死咬著下唇,不讓那羞人的聲音逸出來,急急喘息著,幾次想掙脫,都被淳于焰死死按住……
對她的反應,淳于焰很滿意。
「我這姬妾性子野得很,只怕兄長治不住……」
「世子。」裴獗目光晦暗,馬上的坐姿很是狂放凜然,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冷漠,「將人留下,雲川和大晉友邦交好。」
他沒有說否則如何,可不輕不重的威脅,比說出來更震懾人心。
淳于焰挑一下眉。
裴獗的怒氣顯而易見,他卻覺著有趣。
這可是裴獗呀。
為一個姬妾打上門來找他的麻煩?
若非親眼看到,誰說他都不會相信。
淳于焰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實不相瞞,這是我一見鍾情,準備帶回雲川去做世子妃的姬妾……」
「我數到三。」裴獗冷著臉,沒有了耐性,「一!」
淳于焰嘴角微微一抽。
其實在裴獗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不必解釋,避無可避,彼此心知肚明的兩個男人,只需要打一架。
「好。我正好手癢。若是兄長勝了我,弟將姬妾轉贈給你,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淳于焰將馮蘊推回車廂,理好衣袍,不緊不慢地下車。
幾個侍從拔刀跟上,被他抬手阻止,「不用。」
裴獗沒有出聲,躍下馬,將手上辟雍劍遞給左仲,冷著臉朝淳于焰走去。
兩個人都沒有讓侍衛插手,也不帶兵器。
淳于焰抱拳行禮,目光帶笑,「裴大將軍,請賜教……」
砰!只聽得重重一聲拳頭落肉的悶響。
一記右勾拳結結實實地砸在淳于焰的臉頰……
他力量極大,面具差點被砸飛。
淳于焰腦子蒙了片刻,擦了擦嘴角,惡狠狠咬牙。
「裴獗!你不講武德!」
打人不打臉。
裴獗真不是體面人,專打臉。
淳于焰氣到極致。
眼前又是一道拳影閃過。
「好得很,那就奉陪到底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身影快速閃動,衣袂翻飛,煞是好看。
車廂里的馮蘊卻難受得快死了。
淳于焰和裴獗說了什麼,馮蘊聽不清,她耳窩裡嗡嗡作響,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整個人熱汗淋漓,急渴著什麼,難耐的情緒急需釋放……
半開的簾帷,被風吹得顫動。
她看過去。
夜幕下,是一條波光粼粼的長河。
水……
她需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