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看什麼?繼續操練。」
「喏!」眾人齊聲。
裴獗又吩咐左仲,「讓濮陽九到我帳中!」
「喏。」左仲應聲下去。
一群將士緊跟過來,呼啦啦地圍著他,滿臉興奮。
「左侍衛,那女郎是何人?」
「對對,哪裡來的妖精,竟敢打動大將軍的春心?」
一陣鬨笑,眾人愈發亢奮。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雙眼嵌了光似的,好奇得雞皮疙瘩都往外冒。
「你小子是在找死?」
左仲一臉複雜。
看到十二娘跳河輕生,大家都嚇壞了。即便是將軍那樣冷靜的人,也臉色大變,二話不說就跳下河去救人。
反而是那個淳于世子,口口聲聲要帶十二娘回去做世子妃的,看見將軍下水救人,他居然落井下石,衝上去給了將軍後肩一記老拳……
所以,將軍是帶著傷下去救十二娘的。
左仲跟將軍那麼久,從不見他這般對另一個人。
二人在河裡折騰的那一段,因夜下光線昏暗,在岸上的他們都看得不清,但左仲跟隨將軍的時間很久了,久到憑藉一絲微小的細節,就可以判斷出將軍的情緒。
那女郎定是把將軍撩得狠極了。
在將軍撿披風裹住女郎的瞬間,左仲親眼看到以冷靜克制見長的將軍居然支上了帳篷……
但回來前,將軍就封了口。
那關係到十二娘的名聲呢,怎能傳出去?
左仲只好為難地,不停拱手求饒。
「無可奉告,兄弟們,無可奉告了。」
「將軍的私事,不想挨軍棍就別打聽。」
—
濮陽九拎著藥箱來的時候,馮蘊的藥效已發作得十分厲害,一張臉仿佛在火爐上烤過,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熱汗,嫣紅的唇嬌艷欲滴,一聲聲氣若遊絲的嚶嚀,全是男人的催命咒。
「這是中的烈藥呀!」濮陽九大驚小怪地瞪大眼睛,「不疏解會死人那種……」
說完,他意有所指地望著裴獗。
「此乃天意啊妄之,與你那陽燥之症,無不契合,你何不……」
裴獗冷著臉,「閉嘴!」
「是是是,我開藥,開藥。」
濮陽九知道他什麼德性,替他難受,嘆口氣坐下來,又不滿地念叨,「我們裴大將軍正人君子,不屑小人行徑,更不會乘人之危……」
裴獗不發一言,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便是濮陽九也很難想像,他是如何克制住那燃起的火焰,在近乎失控的邊緣,生生抑住了欲望。
「如何?」裴獗眼眸沉靜,看著馮蘊軟白的臉頰上,羊脂玉般泛著汗津津的潤光,兩排眼睫在無措而可憐地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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