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妾沒有。」林娥搖搖頭,矢口否認,「妾被十二娘安排到田莊鋤地,頭頂烈日、腳踩黃土,每日豬狗般勞作,從不敢有半分怨懟,又哪裡敢生出這般歹毒心思?」
馮蘊哼笑。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在將軍面前告狀,說她派她們干苦工,虐待她們嗎?
「是不是林姬下的毒,一搜便知。」
馮蘊看了裴獗一眼,見他沒有插手的意思,又平靜地道:「阿樓,你請兩名將軍的侍衛去林姬房裡去搜。」
為什麼要帶裴獗的侍衛,自然是怕人說她陷害林娥了。
阿樓應下,匆匆領人去了。
不過小半會功夫,他回來了,興沖沖地稟報。
「女郎,林姬的妝盒裡發現這個……」
馮蘊讓人拆開,那是帶點土黃色的粉末。
馮蘊道:「拿到林姬面前。」
林娥低著頭,不敢多看,身子有些跪立不穩,顯然是心虛害怕了。
馮蘊問:「林娥,這是什麼?」
林娥瞟一眼,眼神有細微的變化,隨即低下頭去,「妾不知,妾不曾見過。」
馮蘊笑道:「是嗎?那不如你來品鑑品鑑這是何物?」
林娥嚇得臉都白了。
這樣的虎狼之藥當場吃下去,她如何還有顏面存在?往後還如何服侍將軍?
「女郎,妾,妾想起來了,這是妾前些日子買來敷面用的,放在妝奩里便忘了……」
馮蘊笑:「看來林姬很是健忘啊。」
遂又沉下臉來,厲聲吩咐阿樓。
「給我灌!等林姬嘗到味道,說不定記憶就回來了……」
「不,不要……」林娥神色大變,嚇得尖叫出聲,在阿樓的手上掙扎著,眼看那帶著腥味的土黃色粉末就要入嘴,她突然閉上眼睛大叫。
「說……妾說……妾什麼都說……」
馮蘊示意阿樓停手。
林娥鬆口氣,又跪地上前,仰頭看著裴獗,懇切地道:
「此事,妾不敢對外人言,請將軍先屏退左右。」
當著眾人的面說出是方公公指使,即使她今日僥倖活命,來日也逃不出太后的手掌心,林娥不蠢,不敢這麼做。
馮蘊看裴獗不應,笑道:「依她吧,」
裴獗擺了擺手。
堂上的人都下去了,獨留了裴獗和馮蘊,以及一個幾乎快要虛脫的林娥,跪在堂中,哭著掉眼淚。
「將軍,妾有罪……」
沒有打罵沒有上板子,林娥當場便哭哭啼啼地交代了,清清楚楚。
她嫉妒馮蘊得裴獗的寵愛,又氣恨馮蘊將她丟到田莊裡做粗活,便託了以前在玉堂春的「相好」,給方公公帶話,以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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