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出聲……」
低低的嗓音,叫駱月聽出來了。
是韋錚!
屋裡的人,真的是韋錚!
駱月的心都碎了。
「將軍……」邵雪晴的聲音從男人的指縫裡叫出來,「……妾是你的人了,你要了妾,可別丟下妾不管呀……」
「嗯……」韋錚有些不耐,加快了速度,喉嚨里似要噴出火來。
那急切的碰撞,將木榻弄得嘰嘰作響。
砰的一聲!門突然開了。
糾纏的兩人受到驚嚇,齊齊轉頭。
屋裡沒有掌燈,門口那人身上掛著月光,像個女鬼。
邵雪晴最先認出來,「阿駱?」
駱月的怒火快要從心窩裡迸出來了,可看到疊在一起的狗男女,愣是生生壓了下去,一邊解開外衫,一邊朝他倆走過去。
「將軍,妾也心悅於你……」
又微微闔眼,當著邵雪晴的面從背後摟住韋錚的腰。
「將軍也收了妾吧。妾可憐,都快要渴死了……」
邵雪晴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又羞,又怒。
以前駱月常與她說些風月事,她知道駱月是個恬不知羞的女子,什麼都敢做,卻沒有想到她會膽大至此。
更沒想到,好不容易尋來的機會,會因為駱月的下賤被破壞。
她是原安渡郡郡丞之女,出自清白人家。
以清白之身許韋錚,她盼的是情意,是走出牢籠的機會。
對邵雪晴來說,長門莊就是她的牢籠。
她是庶女,可從小也算得上錦衣玉食,何曾吃過田莊裡的苦?
田莊裡有她厭惡的一切,蛇蟲鼠蟻,飛蛾蚊蟑,她每天都宛若活在地獄裡。
如果能吊住韋錚,跟他回京,從此便能脫離苦海了。
這才讓她生出了孤注一擲的念頭。
可駱月一來,她的許身就變味了。
他們眼下的行徑,與那花樓女子何異?
而且駱月那個不知羞的東西,生怕韋錚拒絕,竟然,竟然在這樣的時候伸手探上來……
這是邵雪晴做夢都想不到的場景,整個人石化般怔在那裡,如被雷劈!
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韋錚居然真讓那賤人拉了出去,轉身拽著摟著滾在她的身側,兩個人當著她的面便糾纏一團……
荒謬!太荒謬了。
邵雪晴喉頭一聲嘶吼,怔怔當場。
「你們……瘋了?」
駱月啊一聲短促尖叫,狠狠捏住韋錚的胳膊,「將軍,你輕點……」
「瘋了,瘋了……」邵雪晴坐起來看著他們,喃喃著。
韋錚也覺得很瘋狂。
從他被邵雪晴帶入房裡的時候,已然在酒意催化下有了幾分瘋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