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借一步說話。」
馮蘊點點頭,正要跟著他去,敖七不高興了。
「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
濮陽九回頭看來,發現敖七是真長大了,一身常服沒著輕甲,可身形高挺,氣勢清俊威武,不愧是他舅親自帶出來的外甥。
但濮陽九偏要羞他。
「敖侍衛年歲尚小,不便聽大人的話。」
敖七眉峰一抬,當即便要發火。
馮蘊好笑地看他一眼,「濮陽醫官與你玩笑,敖侍衛稍等。」
女郎發話了,敖七沒有跟上去的理由,可濮陽九在中京可是風流成性,敖七很不喜歡他單獨叫走女郎,還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馮蘊默默跟濮陽九走到一側,離他們遠了些,但仍然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
她道:「就在這裡說吧。」
濮陽九回過頭來,看一眼遠處怒視的敖七,大抵明白這女郎的意思。
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她在避諱。
濮陽九抱起雙臂,懶洋洋看著眼前的美嬌娘,好長時間沒有出聲。
他在想,裴妄之是如何在陽燥症的煎熬下克制自己,與美嬌娘夜夜相對,卻任由慾念狂奔而不動分毫的?
正常而言,世間沒有一個男子可以忍耐。
這個裴妄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濮陽醫官?」馮蘊輕聲喚她。
濮陽九重咳一下,讓自己從女郎姣好誘人的眉目間收回視線,認真了幾分。
「女郎可知,妄之身懷怪症?」
馮蘊微微吃驚,搖頭。
濮陽九看她渾然不覺的樣子,再次在心裡為裴獗點了一根蠟燭。可以想見,他將自己皮肉下的獸慾掩藏得多好,才能讓小女郎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
「這些天,他是不是每日都來花溪村?」
馮蘊表情淡然,嗯一聲。
「是回營才生的病嗎?」
濮陽九道:「不,這個病跟隨他很多年了。只是這些天發作得尤其厲害。」
馮蘊狐疑地看著他。
她沒有察覺到裴獗有什麼病,倒是覺得眼前的濮陽九病得不輕。
「濮陽醫官不妨直說?」
濮陽九看出馮蘊不耐煩,可這種事,他一個男子也不方便直接對女郎說,只含糊道:
「妄之他克制、保守,潔身自好。即便一直飽受疾病的折磨,也從不率性而為……」
濮陽九說的話,馮蘊全都聽明白了,可湊在一起,一個字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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