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在苑嬌死後,輾轉落到馮蘊手上。
沒想到,昨夜她讓駱月將荷包拿給韋錚,韋錚一眼就認出那是方福才的東西。
韋錚本就多疑。
如此一來,都不需要馮蘊再挑撥離間,他便將整件事情串了個圓,認定是方公公為了奪權使出來的損招。
他不再懷疑馮蘊,將滿腔仇恨都指向了方公公。
馮蘊看一眼邢丙。
「這就是我那天說的,敵強我弱,不如以利誘之,使敵深入,再曝其短,分而化之……」
邢丙仔細琢磨了一下,點點頭。
「那女郎接下來要怎麼做?」
馮蘊:「分而化之。」
邢丙哦一聲,似懂非懂。
馮蘊笑著從手邊拿出一冊書,遞給他,「閒著沒事的時候,你也多讀讀書。書本可治一切疑惑。」
邢丙愕然,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識字不很多,不愛讀書,也沒有想到自己除了帶部曲操練,居然還要干讀書人的事。
「女郎,俺……俺就不讀了吧?」
馮蘊看他糾結得滿臉通紅的樣子,撲哧一笑。
「讀,怎麼能不讀呢?未來咱們的部曲,可不止那二三十個。等隊伍龐大起來,你這個統領要怎麼做?」
「怎麼做?」邢丙訥訥地問。
「書里都寫著呢。」
馮蘊笑著挑了挑眉,又寬慰他,「你只管拿下去看,有什麼不懂的,隨時來問我。」
邢丙撓了撓大腦袋,知道自己是逃不掉這一頓「讀書債」了,一大把歲數,還要跟他家兩個崽子一樣,被鞭策讀書。
—
馮蘊把戲台子都搭好了,唱戲的人,也不能少。
早食吃完,她便讓人去西屋,給邵雪晴和駱月一人送了一匹好料子,讓她們做身衣裳,穿得光鮮些,也停下了他們在莊子裡的粗活。
邵雪晴好臉面,那天以後,就羞愧得不肯見人,又放不開「貴女」的矜持,對馮蘊也很是怨恨……
因為是馮蘊帶人去捉的奸。
是馮蘊將她的醜事曝光在人前。
但駱月不同。
她在樓里長大,從小就吃了不少苦,慣會看臉色,審時度勢。
從馮蘊昨夜將她叫過去陪侍韋錚,並交給她那個荷包,叮囑那些要說的話,她就知道,馮蘊是有意抬舉她。
她的人生中,機會不多。
有一點點微小的可能,就會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