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都沒有再寫給他。
疼痛感便在這時襲上胸膛。
蕭呈捂住胸口,指節用力抓緊衣襟,尖銳的疼痛久久不散,比往常更為難耐……
他沉重地呼吸著,將額頭垂在桌案的信封上,安靜地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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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難眠。
信州城,裴獗房裡的燈火也是一夜未滅。
蕭呈登基後大舉反攻,北雍軍將要面對的是出征以來最艱難的一場戰役。
信州城裡的百姓,不肯歸順,這讓北雍軍守城的困難成倍增長。
幾個將領守在裴獗的房裡,商量到天明才走。
各有各的意見,無外乎兩種——守,撤。
放棄信州,退回淮水,守好萬寧和安渡五城,對晉國來說,也是極大的勝利。
北雍軍有信心,讓齊軍過不了淮水。但退一步,長的是齊軍的志氣,也是新登基的正初皇帝的威風。
但死守信州,晉軍必將付出巨大的犧牲……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天亮時分,左仲興沖沖跑過來。
「報——」
隔著一扇門,也可以聽出他的喜悅。
「大將軍,敖七來了。」
裴獗眉頭微微一蹙,沒有回頭,目光仍在輿圖上。
「讓他進來。」
敖七滿臉是笑地走進來,額頭浮汗,手提環首刀,肩膀上掛著一個大包袱。
「將軍!敖七歸隊。」他拱了拱手,將包袱往裴獗的桌案上一丟。
「女郎托我帶來給將軍的。」
裴獗這才從輿圖上收回目光,看了敖七一眼,移向那個包袱。
敖七沒有注意到裴獗的表情變化,整個人都沉浸在投奔軍營和「獻寶」的喜悅里。
他將馮蘊的信和傷藥一股腦掏出來,擺放在桌上,又想到什麼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黃紙。
「大將軍,這是女郎繪的圖,你來看。」
紙已經揉得很皺了,是馮蘊丟掉後,敖七又偷偷撿回來的,當寶似的放著。
「女郎可不得了,會畫輿圖呢。」
敖七小心翼翼地展開,生怕弄壞了它,那雙手撫著黃紙像捧著珍寶。
裴獗又看了他一眼:「她說什麼?」
敖七努嘴,示意阿舅看信,「信上都寫著呢。」
女郎說了只跟阿舅說正事的,敖七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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