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不要宰了他們且不說,就說韋錚,成天就想找宋壽安的錯處,取而代之,眼下他們犯下大錯,韋錚肯定揪住不放。
四面八方都是刀子。
他此刻寧願賀洽一刀把他抹了脖子算了,而不是上交朝廷,再落到緹騎司手上,手段更為殘忍……
「女郎,馮姬……」
張二餅如夢初醒一般,扭過頭來便朝馮蘊跪地求饒。
「饒了我們,饒了我們吧。」
馮蘊露出些許困惑,神色平靜地看著他。
「我一個小小莊園村婦,如何敢做大內緹騎司的主?張兄弟莫要捧殺我……快快起來,我受不住如此大禮……」
她表現得越謙卑,張二餅就越絕望。
「我知道你能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們吧……」
張二餅重重地磕了兩個響頭。
馮蘊像是被他嚇住,猛地後退兩步,被小滿扶住才站穩,葉闖趕緊上前,橫刀防備著他。
張二餅額頭撞出個青包,臉頰上全是細密的冷汗,可抬頭時,視線撞見馮蘊的眼神,那女郎卻是朝他笑了一下……
好像是在審視,掉入她陷阱里的獵物……
任由他垂死掙扎,沒有半點悲憫。
第114章 我若陣亡
人押下去了,看熱鬧的百姓也三三兩兩地散去。
那李太后的艷事,在安渡又要傳揚一回。
賀洽深深看了馮蘊一眼,嘆氣。
他都不敢去想,嘉福殿裡那位得知此事,會如何的暴跳如雷,又會有多少人要遭殃。
等腥風血雨落下來,馮十二娘還能獨善其身嗎?
賀洽覺得馮蘊不該如此。
雞蛋為何偏要往石頭上撞,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他長吁短嘆,坐下來便開始寫信。
-
馮蘊回到花溪村,任汝德便找上門來。
備了厚禮,看到馮蘊便深深一揖。
「今日全仗女郎,不然我主僕幾個,危也。」
馮蘊微微一笑,「任先生說的是哪裡話?」
任汝德嘆息,「我們是齊人,若被緹騎司盯上,再要脫身就難了……總之,女郎對我們主僕,有大恩耶。」
馮蘊含笑搖頭,不吭聲。
任汝德眯起那雙狡猾的眼睛,又問:
「昨夜任某回了安渡茶寮,對夜裡發生的事情,尚不清楚,女郎可否告之一二?」
這個馮蘊和金戈早對好了,她平靜地道:
「金戈和鐵馬怎麼會來農具坊,我事先不知情,還以為是任先生交代他們兄弟,要多關照我們雲娘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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