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起,阿樓發現自己也成了頂頂重要的人物了。
可他最喜歡的還是給女郎駕車。
馮蘊看他盯著自己不動,微微抬眉。
「還有事?」
「女郎。」阿樓的臉漲得通紅,憋了許久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不敢,是知道不該。
「小人會看好莊子的。女郎定要平安歸來。」
馮蘊點頭,「莊子裡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按部就班,不要出岔子就行。」
阿樓道:「我會的。女郎,你要不要歇一會兒?」
這兩天每個人都很累,都是熬夜頂著,馮蘊也不例外。
明兒天不亮就要出發,阿樓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很是心疼,馮蘊卻是笑了。
「我不困。這會子精神好得很。」
去信州的東西都帶齊了。
馮蘊的目光又落在抽屜里的那隻風鈴上。
那天曹開來送信,她把風鈴和信一併交給了他。
可眼下一直等不到裴獗的消息,馮蘊不確定他有沒有收到……
她皺了皺眉,又從風鈴上取下一隻松果鈴鐺,放在隨身的行囊里……
阿樓看著她的舉動。
「女郎……」
馮蘊沒有回頭,吩咐他道:
「桌案上有張拜帖,送到將軍府交給平原縣君。」
房間裡安靜一下,阿樓應諾。
馮蘊抽不出時間來,讓阿樓帶了拜帖去將軍府,請平原縣君來花溪村,接一下阿左和阿右。
她在的時候,這兩個孩子在莊子裡放著也就放著了,一旦她離開安渡,自然不放心。
本來敖家人就是想託付給濮陽漪,她只是順理成章地把孩子交回去。
不料阿左和阿右得到消息,當場便掉了眼淚。
「舅母……」阿右抱住馮蘊的大腿,仰著小腦袋,眼淚在臉上流,卻癟著粉嘟嘟的小嘴,不說話。
這種長得好看又乖巧的小姑娘,對馮蘊來說殺傷力極大。
她受不得阿右的眼淚,趕緊將人抱起來坐在圓墩上,替她擦眼淚。
「哭什麼?下次再來玩便是。」
阿右嘴巴扯了兩下,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阿左眼巴巴地看著馮蘊,但不哭鬧。
「下次我和阿右,就來不了了。」
父母不會再讓他們出門。
阿右點點小腦袋,「舅母讓阿舅來接我們吧……」
有阿舅來接,阿母會依著阿舅,阿父不肯也不行。
小傢伙說得嚴肅,與平常那一副混世魔王的行徑大為不同。
馮蘊笑道:「好,等見到你們阿舅,我定會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