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冷笑,「你可真是八面玲瓏,牆頭草。」
「過獎了。」淳于焰輕輕拱手,沒有半分尷尬,反而意態閒閒地問:「裴妄之要真的戰死在并州,你如何打算?」
馮蘊一動不動,瞥他。
沒有回答,臉上卻寫滿了「與卿何干」的嘲弄。
淳于焰笑道:「不如跟我吧。」
這才是他登船的打算,等到了信州,消息就沒有了及時性,也無法對馮蘊造成那麼大的衝擊,他本意是趁早將人心攬過來,順便賣她個人情,也好說話……
不料,馮蘊聽罷就笑了。
「你不要蓮姬了?」
淳于焰並沒有想那麼多。
就覺得這個女郎是有趣的,好玩的,不可由別人來取代的,當然,最緊要的還是那個方面……
他直言不諱,「我只對你有反應。」
這真是個笑話。
馮蘊撩眼看他:「姚大夫也治不好你?」
這一眼不輕不重,萬種風情。
淳于焰目光突然便熱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順著血液往上涌,心裡痒痒的,一股火苗越燃越旺,將尾椎燙得麻酥酥的。
那是極欲得到馮十二的念想,他知道。
「只有你治得好。你是我祖宗。」
馮蘊冷哼一聲,半闔著眼靠在軟枕上,就那麼漫不經心地看著他。
「我有些乏了。世子請回吧。」
淳于焰喉嚨里有點酸酸的澀意,又或是嫉妒,又或是別的什麼情緒,總歸就是不太舒服。但他知道,自己比起裴獗,在馮十二心裡的地位,要差上那麼一點點……
這個時候逼她,只會惹她厭煩罷了。
「好,我等你消息。」
起身後,似乎又覺得不解恨,摸了摸上次被裴獗打了以後,就常常發燙的耳朵,又道:「順便等裴妄之的喪報。」
馮蘊抬頭看著他。
那目光涼颼颼的,好像是雙眼在冰水裡浸過一般。
「那世子可能等不到了。」
「哦?」淳于焰抬眉,「你有辦法救他?」
「我沒有,閻王有。」馮蘊笑道:「他死期未到,不該這麼死,他的命比貓還長,怎麼會命喪并州?」
淳于焰深目微闔。
他覺得,馮十二受刺激大了。
本就行事瘋癲,等這個回合下來,恐怕來日會更瘋……
淳于焰:裴獗死了怎麼辦?雲川世子解萬難。請認準雲川牌接盤俠,時刻為你服務。
馮蘊:你去看看排隊都排到多少號了?你想插隊?
淳于焰:我不插隊,我把排我前面的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