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還是無意?」
裴獗沉默片刻,似在思忖,「有意。」
今日渡口大軍過河,人數眾多,也就意味著人員很雜。
馮蘊想到一個細節。
大滿和小滿當時都沒有注意到裴獗在車上,那其他人,是不是也不知道?
「有沒有可能,是沖我來的?」她問。
也許只是想殺她,裴獗算是受了她的連累。
當然,她不會內疚,因為在北雍軍里想殺她的人,一定和裴獗有關,她也是受連累的那個。
裴獗沒有說話。
緩了好久,才低低吸口氣。
「你不要動。」
馮蘊唔一聲。
聽到頭頂粗重的呼吸,她才發現男人冷郁的眼睛裡洶湧著某種熟悉的欲浪。
方才馬車下墜又突然停下所產生的慣性,讓她的身子不受控的重重坐在了他的腰腹,脆弱的部位緊貼一起,像是十分難挨,在如此危險的境地,他居然慢慢地腫脹起來。
馮蘊撐著他的肩膀,想往後退一退。
馬車突然一個顛簸,搖搖欲墜……
嚇得她反手摟緊,坐了回去。
裴獗悶哼了一聲,手臂肌肉隆起來,那雙眼紅得像即將吃人的野獸,額頭上滲出了汗漬。
他緊緊掐著馮蘊的腰,小心著力,慢慢移動。
稍有不慎,馬車就會再次往下翻滾……
到時候就未必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馮蘊很識時務,很是配合……
但身體的摩擦讓她變得敏感,尤其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高度緊張,她的眼角和耳朵都紅透了,因為不敢動,身子竟微微有些顫抖……
裴獗表情很平淡,或者說沒有什麼表情,一雙漆黑的眸子專注在她的臉上,似乎帶著審視,這讓馮蘊的反應無所遁形,呼吸都變了調子。
「你快點,別磨嘰……」
說罷又覺得這話有點歧義,垂下了眸子。
「蘊娘好軟。」他突然說,聲音啞得誘人。
馮蘊耳窩一熱,幾乎要燃燒起來,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那熱燙燙的碩物抵在她那裡,仿佛吐著信子的巨蛇,帶著濃重的威脅,讓她本能地發軟發酸,情緒脹鼓鼓難受……
「先脫困。」她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好硬。」都掐不動。
她想說的是胳膊,可裴獗聽完,嘴角竟罕見地上揚,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馮蘊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我出去看看。」裴獗沒有讓她難堪太久,托住她往上抬坐一側,穩了穩身形,確定馬車不會晃動,這才低低地說:
「坐穩。」
馮蘊冷靜地點頭,其實心裡慌亂得快躁起來了。
瞧瞧,她都說了什麼虎狼之詞?
裴獗從摔爛的窗戶鑽出去,察看一下周遭的地形,找個位置站牢,回身抬頭,朝馮蘊舉起雙手。
「下來。」
馮蘊看不到地面,入目的是陡峭絕境,不由腦子發昏,不敢爬出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