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臂抱著自己,身上有圍紗遮擋,自己覺得很滿意,卻不知若隱若現更是致命……
男人晦暗的雙眼垂下,落在她身上。
她太白了,玉般質地,輕紅淡粉芙蓉面在柴火的暖光下,好似泛著一層釉樣的光。眼波媚、骨生香,裴獗看一眼,喉結幾不可察地滾動一下,幽暗的瞳仁里陰晴難辨……
馮蘊注意到他的視線,斂住表情微微一笑。
「我方才回想了一下,馬兒受驚時,將軍明明可以全身而退,為何沒有那樣做?」
只要不管躺平熟睡的她,以裴獗的本事,跳出車廂根本沒有疑問。
可他沒走,隨著馬車跟她一道墜落,還護住了她。
她誠心想好好感謝一下。
裴獗卻不想邀功。
只道:「睡著了。」
馮蘊想想自己也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低頭撩開褲腿,吹了吹膝蓋。
這一晃動,白嫩嫩的招眼,裴獗別開了頭。
馮蘊有點好笑。
比起前幾次擦邊的試探,眼下兩個人的樣子可以說是非常地守禮了。
「我膝蓋痛。」她說。。
裴獗低頭看過來。
她露在外面的肌膚白得晃眼,膝蓋卻有明顯的紅腫。
想來是墜崖時不小心碰到了。
裴獗看她一臉疼痛難當,將那條腿拉過來,放在自己膝蓋上,將手心搓熱,剛剛覆上去,還沒用力……
「痛痛痛痛……」
馮蘊嘶聲不止,受不住地搖頭。
「別弄了。」她說:「骨頭應是好的,總歸要痛一陣子,不用管它。」
她想縮腳,裴獗卻扼住她不讓動彈。
鞋襪是方才就脫掉了的,泡了水的肌膚白皙透粉,靠著火堆仍覺冰寒。
裴獗輕輕揉兩下,馮蘊便痛得一陣慘叫,「啊!」
裴獗皺眉將藥膏往紅腫的膝蓋上塗。
「忍著。」
她是個很不耐受的人,臉都痛得扭曲了,再一看男人背上猙獰的傷痕,又覺得自己太嬌氣了,於是死咬下唇不吭聲。
裴獗抬眼。
「怎麼不叫了?」
馮蘊:「不是你叫我忍著?」
裴獗一怔,「痛可以叫出來。」
馮蘊苦著臉,「本來沒有那麼痛的。」
如果他不揉的話。
她表情嗔怪,懷疑裴獗是故意報復……
裴獗卻擰緊了眉,似乎看不得她那嬌氣的模樣,突然開口。
「你何時學會仿效我的字跡?」
冷不丁換個話題,馮蘊腦袋嗡了下,這才想起這茬。
當時為了調兵遣將,事急從權,現在是有嘴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