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九覺得這兩口子,簡直是絕配。
他退而求其次,問左仲。
「花廳里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左仲搖了搖頭。
濮陽九嘶聲,「對徹查的結果不滿意?」
左仲再搖搖頭。
濮陽九:「是你們大將軍不滿意,還是夫人不滿意?」
左仲苦著臉,壓低嗓音。
「濮陽醫官不知,我更不知。」
濮陽九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看了裴獗好幾眼,直到馬車停在春酲館,這才嘆了口氣。
作了大孽才跟裴妄之是朋友。
他自然而然地跟著進去,為馮蘊開方子。
裴獗沒有進門,送馮蘊到門口便打馬離開。
濮陽九看得更納悶了。
「嫂夫人,是跟妄之兄吵架了?」
馮蘊笑道:「不敢。」
濮陽九:……
他隱約感覺到什麼,又說不上來。
而馮蘊,選擇了這麼做,就已經想好了後果,裴獗會生氣,並沒有出乎她的意料。
讓人領濮陽九進門,她先去沐浴,更衣,房裡薰香,整個人褪去了翠嶼帶出來的穢氣,這才坐在榻上,靠著軟綿綿的鰲崽,由著濮陽九為她請脈問診。
她很是平靜,濮陽九越是診脈,越是心神不安。
「嫂夫人這陣子可曾好好用藥?」
馮蘊面露微笑,「醫官叮囑,我都聽著的。」
濮陽九不太相信的樣子,「當真?」
馮蘊看一眼身側的仆女。
「小滿和大滿可以作證。」
濮陽九這才鬆了口氣,「嫂夫人萬萬要好生調養啊。妄之還盼著你早日為裴家開枝散葉呢。」
馮蘊想到裴獗那張冷峻的臉,笑了笑。
「將軍喜歡小孩子嗎?」
「喜歡啊。」濮陽九十分篤定地說完,看馮蘊明媚的臉上,笑容微斂,略略一驚。
是不是她察覺出了什麼?
跟裴獗成婚也有些日子了,身子受損,肚子也沒有動靜,他再說這些,大概會讓她難堪吧?
「嫂夫人也不用著急,生兒育女看緣分,早晚會有的。」
濮陽九不怎麼會安慰人。
盡力了。
馮蘊唇角弧度微提,神情卻是松懶。
「多謝濮陽醫官。我省的。」
濮陽九有些嘆息。
以前是操心兄弟的褲襠,現在操心兄弟媳婦的肚皮,他這輩子行醫怎麼就這麼難?怪不得父親罵他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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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行溯在門外候了許久。
一個人來回地走,溫雅的俊容難掩焦灼。
等濮陽九告辭離開,他才來見馮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