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猜到她有什麼事,但沒有問,乖乖地帶上門下去。
馮蘊擦了片刻頭髮,窗外便傳來響聲。
她吹滅了屋子裡的燈火,這才走過去推開窗戶。
金戈回頭望一眼,翻窗而入。
「王妃。」他很恭敬,朝馮蘊施禮。
馮蘊笑了一下,「看來還是雲娥的話好使。」
金戈垂眸,語氣清淡,「愧對王妃,陛下在西京和安渡的探子名冊,小人實在弄不到,又不好打草驚蛇,找任先生打聽……」
頓了頓,他壓低嗓音道:「小人偶然從任先生那裡得知一個消息,也不知對王妃有用無用。」
馮蘊莞爾一笑,「什麼消息?」
金戈道:「宣平侯曲恭,此人和長公主交往甚密……」
「哦。」馮蘊笑了一下,不以為然地道:「長公主的入幕之賓,也不止他一個。」
金戈道:「小人想說的是,這位宣平侯,和鄴城朝廷,關係也不淺。」
馮蘊明白他的意思了。
宣平侯曲恭,有可能是李宗訓的人。
這個金戈,關於蕭呈的事情,一件不漏,打聽來的與晉國相關的事情,倒是不吝相告。
馮蘊輕描淡寫地笑了一下,「有用,十分有用。」
大概是她那語焉不詳的表情,有點反諷的感覺,金戈遲疑一下,緊鎖眉頭,又沉聲道:
「花滿夫人不一定會背叛王妃,但馮家看她極緊,她一個人在台城,其實很難有所作為。」
馮蘊揚眉看他,「不是說寵冠六宮嗎?馮家如何能看得住她?」
「不是馮家,是……」
金戈沉默片刻,才淺淺一嘆,「陛下並非王妃所想那樣淺薄。雖然他會寵幸花滿夫人,讓小人頗為意外,但有一點,陛下絕非為美色所惑,昏聵無能之輩,並不是他看不透馮家所為,而是他默許如此……」
似乎怕馮蘊聽不明白,金戈看著她臉上的笑,又補充一句。
「一個頭腦清楚的皇帝,又怎會讓後宮一人獨大呢?寵幸花滿夫人是打壓馮夫人,進而打壓馮家和陳家。而默許馮家看住花滿夫人,是為平衡朝堂,不讓她恃寵生驕,鬧出亂子……」
馮蘊一笑,「這便是為君之道吧?」
上輩子蕭呈不也默許馮瑩對她多方刁難,冷眼旁觀嗎?
金戈悶悶嗯聲,這才察覺馮蘊的眼神,較平常更冷。
他低頭拱手,「王妃要是沒有別的吩咐,小人便先走了,任先生今夜沒有回安渡城,我怕他一會兒尋我不見,有所生疑……」
馮蘊抬眼望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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