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會同意的,他比夫子還要迂腐。」
沒有想到元尚乙會這樣評價裴獗。
馮蘊低低笑了起來,捏了捏元尚乙的小肩膀。
「明日,花溪村有月試。等月試結束,我就帶你去,好不好?」
元尚乙默默點頭,「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拉勾!」
「拉勾。」
馮蘊輕笑,與小小的手指頭,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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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村的村學不僅有月試,還有季試,年試。
為了讓學生認識到學習的重要,馮蘊特地為優秀的學生設立了很高的獎金。
從月試,季度到年試,獎金額度逐步提高。
監考的一般是村學的先生,有時候馮蘊也會派人去監督,以示考試的莊重。
今日月試,任汝德一大早就過來了。
村學裡為先生和一些外地求學的學子準備了食宿,先生吃住都是免費的。
任汝德在莊子裡有房子,但還是喜歡在上課的時候,去村學裡吃。
一是可以和學生打成一片,二是長門有一個十分邪乎的潛在能力——什麼都做得好。
地里莊稼長勢比別人好,收成比別人高。
同樣的飯菜做出來味道都要好一些。
任汝德從最初來莊子時對馮蘊的輕視,到如今已經完全不敢小瞧這個婦人,甚至會把她每次做的事情,都摘錄下來,仔細研究,再逐一發回台城,讓蕭呈過目……
比如這個月、季、年的考試規則。
新穎、有趣,增強學習動力,就連起初那些世家富戶為了「偷師」派來的小紈絝們,也在這一套規則下洗心革面,一日比一日竿頭直上。
他這個做先生的,漸漸體會到那種難以言說的成就感,還主動為自己增加了幾堂課……
任汝德走進村學的夫子間,看到馮蘊坐在裡面,意外地愣了愣,連忙笑著行禮。
「娘子今日是要親自監考?」
馮蘊微微一笑,「我專程來等任先生的。」
任汝德心下微惻,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半點變化,爽朗地捋須大笑:「不知娘子有何指教?」
「不敢。」馮蘊回禮,稍作停頓又斂住表情,道:「離月考還有片刻,先生請坐,我們長話短說。」
任汝德坐下來。
早已有人泡好了茶水。
馮蘊也不拐彎抹角,神情凝重地道:
「長門的煤球工坊開張後,任先生也看到了,不時有商家前來接洽。南邊的有,北邊的也有,但我這心裡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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