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狗,你可曾發現……」
馮蘊略微有些氣喘,整個人熱得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但吐字卻十分清晰。
「我們此刻不像夫妻,更不是什麼狗男女,更像是敵人……那種,惜時惜地,恨不能把對方弄死的……敵人……」
裴獗喉頭一滾,沒有說話,而是突然抬手蒙住她的眼睛,盯住她玉頸上細白的肌膚,忽地啃上去,加快了速度。
馮蘊起先是想嘲笑他的。
蒙住眼睛,看不到,她還不能感受嗎?
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蒙住了眼睛,看不到,原來可以讓感受更清晰。
青筋生剮,極致拉扯。
一絲絲細小的觸碰都會被放大數十倍,好像聽得見彼此的心跳和血液流竄,無聲無息……
沒幾下,她便無法克制地輕顫起來,嚶嚶嚀嚀,說不出完整的話,整個心神被占據,所有的意識都被那細枝末節的舒適撫平……
急促的呼吸就在耳邊,她不用看他,也能想像到,二人此刻是個怎樣的光景……
今夜的裴獗比平常更狠,又若有若無的帶了一絲柔情蜜意,滾燙的情緒就像那澆在火爐上的冷水,「吱吱」冒出熱氣,將那種飽脹感無限拉長,讓她緊張、酥麻、顫抖,繃到極致……
但與之相反的,今日格外順利,她沒有像平常那般嬌氣,一言不合就推他,仿佛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也沒有平常那樣多顧及,更沒有因她承受不住而憐惜,乾脆恣意地一探芳徑……
「唔裴獗。」馮蘊緊咬下唇,蹙起眉頭,指尖反覆收緊。
這種程度不是她能受得了的。她委屈的嗚咽,白皙的頸子高高上昂,一副欲泣難耐的神色,看得裴獗腰眼發麻,雙眼紅得仿佛要噴出火來。
然後,動作更為暢快。
「將軍……」馮蘊渾身一緊。
久違的中毒後遺症,便是這時躥上來的……
那種仿佛從靈魂深處拉扯而來的癢意,比往常更甚。
她惶恐,又無法抵抗。
明明她已經很久沒有發作過了。
裴獗不在的那幾個月,她一個人好好的。
怎麼他一回來,那毒性又回來了?
不可理解,馮蘊雙眼迷離般看著他,整個人好似被一分為二。
一個是在理智中追尋真相抵抗身體滿足帶來的可恥愉悅順便提醒自己不可痴迷於此的重生復仇蘊。
一個是在毒性侵蝕中隨著浪潮翻滾體會那樣深刻的存在從而急速失智的放縱蘊……
可無論哪一個馮蘊,都被他驚人的侵犯力嚇住了。
越是壓抑得久,爆發起來便越為激烈。
兩個人的身高差太多,體型也差太多,她整個人好似被高溫灼燒著,灌入每一寸毛孔,撐得喘不過氣,喉嚨幾乎都要冒出火星……
要炸了。
她長久失語,
腦子裡一片空白。
「裴郎……」
馮蘊揪住他的胳膊,好似跌入無邊的深淵。
夏夜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