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微微眯眼,發現暖閣的木案上,放著紙筆。
筆有點眼熟。
樂正子制。
裴獗瞳仁微暗,如染風暴。
那個雨夜,與這支筆有關的往事,紛至沓來……
「這不是蘊娘的珍藏?」裴獗沒看那隻筆,若無其事地坐下,將她面前的酒壺和酒盞一併拿走。
「怎麼今夜有興致拿出來臨帖?」
馮蘊莞爾,促狹地笑。
「因為我要罰你呀。」
裴獗看著她,「蘊娘喝多了?」
馮蘊嘴角微勾,「大王真是不通風情。此乃閨房之樂也……」
裴獗眯起眼睛,看她眉眼並無異態,委宛地道:
「事已至此,何必為難自己?再給他一些時間,好好思量……」
他說的是溫行溯。
這些天,他沒有來花溪。
對馮蘊痛打陳氏的事,也沒有隻言片語。
但事情鬧得這麼大,溫行溯不可能不知道。
他以為馮蘊因此而難過,借酒澆愁。
馮蘊卻全然不懂他在說什麼,低笑道:
「大王要思量多長時間?無妨,你要等多久,就等多久。無非是不給解藥而已,東家沒有,我還不能找西家要嗎?」
裴獗眉心擰起。
解藥?
他扼住馮蘊的胳膊。
「你在說甚?」
馮蘊想推開他,沒有推動,帶著嘲弄的笑,眯眼逼視。
「大王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一聲冷笑,她極是不滿。
「也是不怕人家笑話,有妻有室的男子,還靠吃那傷身的藥克制和壓抑。幸虧濮陽醫官嘴巴嚴實,要是一個不慎把話傳出去……旁人還不知要怎麼想呢?只怕會說你家娘子是死的,是石頭,是木頭,這才讓夫郎不能動欲。又或是,以為夫郎在為誰守身如玉呢……」
裴獗這才明白她是為了什麼。
「不識好人心。」裴獗低哼。
要不是顧及她,他何須委屈自己?
「再說,我何時守身如玉了?蘊娘講理。」
馮蘊別有深意地朝他一笑。
她專門弄小酒喝上,就是為了蠻不講理而做的鋪墊……
酒都喝了,憑什麼講理?
「我不想聽這些。」
她拉開裴獗的手,鼻尖讓暖閣里的爐火烤得沁出了一層細汗,說不出的柔媚嬌憨。
「大王得罪我了,得受罰。」
裴獗身子騰地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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