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一句,殿上眾臣的表情就變一下。
這陳珏和梁煥章怎麼敢的?
梁煥章還是敖政提拔上來的人。
許多人側目看敖政。
敖政的臉色,比誰都難看。
他以前就是御史台的人,了解法度。
雖說臣子可以風聞奏事,根據傳聞來彈劾,不必拿出真憑實據,但那是諫官的差事,這兩個人哪來的膽子……
何況彈劾的是雍懷王妃。
那不就相當於彈劾雍懷王嗎?
「諸位。」敖政拱手朝上一拜,又轉身看著群臣。
「據我所知,梁煥章在安渡郡與雍懷王妃有些過節,這完全是憑空捏造,打擊報復。不可取信。」
他這是表明態度。
與梁煥章切割乾淨。
可這樣的機會,有的是人趁機拱火。
「那信義郡守又為何故?難不成是因雍懷王妃與大長公主殿下有過節?」
敖政尷尬一笑。
「這就要問信義郡守了。上奏彈劾,可有實證?」
裴獗的目光掠過龍椅,掠過那個緊緊揪著膝上的布料,幾乎要哭出來的小皇帝,淡淡地道:
「太后說有。」
金殿辦案,既然有證據,自然要呈上來。
大家都等著。
等著端太后開口。
「徐永。」端太后吸一口氣,終於出聲,「呈上證物。」
「喏。」
大殿上死一般寂靜。
徐永拍拍手,便有小黃門端著托盤走上丹陛。
「這裡,是雍懷王妃寫給齊君的信。」
嘩的一聲。
眾臣的目光,齊齊落在裴獗和馮蘊的身上。
蕭呈和馮蘊的那點破事,大殿上無人不知……
這雍懷王逼著太后把王妃跟蕭呈私通的信件當眾呈上,是何居心?
眾人看不懂。
裴獗也面無表情。
馮蘊笑了笑,「這是什麼信,我為何不知?」
徐永使了個眼神,「給雍懷王過目。」
當著眾人的面,小內侍弓著腰慢慢走到裴獗的面前,雙手舉過頭頂。
「大王。」
裴獗平靜地接過來。
剛一入手,馮蘊臉色便是一變。
是她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