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聽出自己聲音里的激動。
從中京事變到如今,已近兩年過去。
數百個日夜,終於等到決勝的那一刻。
李宗訓。
李桑若。
上輩子的仇恨,今生才得以討回,叫她如何不喜?
「嗯。」裴獗的表情,遠沒有馮蘊激動。
但他素來是這樣的性子,馮蘊也不以為意。
「就一個字嗎?」她挑眉而笑,「快,多說幾個字,讓我高興高興。」
裴獗沉吟一下,道:「溫將軍運籌帷幄,行軍布陣謀略深遠,他日凱旋,定好生嘉獎。」
馮蘊覺得這話有些突兀。
跟她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可又挑不出毛病。
她笑道:「那我先替大兄謝過了。」
「應當的。」裴獗看著她一副從容放鬆的模樣,伸手撫了撫她的臉。
「今日早些歇了吧。明日出發。」
馮蘊點點頭,笑道:「那我讓小滿把我的軟甲找出來。」
她喜悅未退,興沖沖地出去了。
裴獗正襟危坐,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脊背上,黑眸幽深。
-
十月中,裴獗從安渡啟程前往沂水。
消息傳出,朝野上下無不歡喜。
對無往不利的雍懷王,臣眾信心十足。
於是,裴獗還沒到相州,北雍軍將在一月內結束戰爭,收復鄴城的消息,就已經傳得盡人皆知。
這種話,不可能出自裴獗之口。
但傳頌的人多了,夸下的海口大了,每一個字都有可能成為反嗤的壓力。
馮蘊身著戎裝,騎著一匹棗紅馬,跟在裴獗的身邊,不滿地道:「也不知是哪個有心人,在暗地裡替大王長了志氣。」
裴獗微微仰頭,看著遠方的地平線,默不作聲。
「這些日子,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總有那麼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亂。」馮蘊低聲說著,又看他一眼。
「不過,也不算過分吹噓。一旦渡過沂水,再入鄴城便是一馬平川,李宗訓啊,也蹦躂不了幾日。一個月雖然誇張了些,三個月想來可行。只要大王願意,我們今年在鄴城高高興興地過年,肯定不是問題……」
這是她基於雙方戰事的判斷。
不料,裴獗默默看來,竟突地開口。
「我恐怕要讓蘊娘失望了。」
馮蘊看著他肅然的面孔,心下微微一沉。
「此話何解?」
裴獗抿緊嘴角。
良久,才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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