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這一想,竟也釋然。
剛駕崩不久的小皇帝,是先天有疾,可文治帝繼位前,卻是身體康健的一個人,怎會說病倒就病倒?
於是,朝野上下,漸漸有了些不好的傳聞。
認為晉國私自處置馮敬堯,會引來齊國不滿,再次引發晉齊爭端,以致戰火重燃。
可是那次,裴獗看到她親手縫製的新衣,卻遠遠沒有今日這般欣喜……
姚儒是個謹慎的人,內心忐忑,問了馮蘊一句。
「我那時哀思難止,卻也不該辜負蘊娘的心意。」
他好像跟生辰有仇,近乎痛恨。
如今再現在回憶那個帶著冰刀子的冷眼,心臟仍有種撕拉拉的疼痛。
太醫們瞧不出害的是什麼病,就是沒有精神起床,沒有力氣上朝。
無外乎,他所做一切,都是受馮敬堯的指使。可怎麼偷到的布防圖,又怎麼闖入的裴府廂房,為什麼對馮雅意圖不軌,卻有些顛三倒四。
不料,在家等了半天,沒有等回姚儒,只有葛廣回來稟報,「姚大夫剛出宮門,就被長公主接去了。」
阮溥、敖政,還有數位王公大臣,都在場。
一個又字,帶著兩世的滄桑。
那能怎麼辦?
皇帝不在,大事小事,全由裴獗做主。
想問什麼,被男人掌住了後腦勺,所有的疑問,全被吞入他灼熱的呼吸里。
翌日,一道道軍令便飛出西京,傳達大晉邊陲,與齊接壤的信義等地,北雍軍更是嚴陣以待,以防齊國興兵。
馮蘊喉頭一動。
裴獗搖頭,黑眸里籠罩著奇異的亮光,語氣鬆緩,如同玩笑一般。
馮蘊在霧氣裊裊中沐浴出來,裴獗不在。
長公主看著他的眼神,莫名有些心慌。
馮蘊眼眸微微一彎,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那件衣裳馮蘊做了很久,鼓起勇氣才捧到他的面前,獻寶似的說「賀將軍千秋之喜」,他卻只是冷冷看她一眼,碰都沒碰一下,便拂袖而去。
她仰著頭,小聲道:「同樣的錯,我竟然犯了第二次。」
葛廣抱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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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儒當然是安全的。
馮蘊低低一笑,「那時候,我原本是想討將軍歡心的,沒有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丟人了。」
接他過去,無非是問皇帝的病情。
馮蘊笑著回他,「姚大夫平常坐堂,如何看病?」
也有說是崇政殿的風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