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道:「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不要再擅自行事。」
唐少恭行禮一揖,深深的,半晌才直起身。
「我不會出手,但他們一定會按捺不住。還請大王不要錯過時機。如今文治帝正在病中,若是等長公主和阮溥一黨掌控局面,我們再來行事,難免授人以柄了……」
裴獗看了他一眼,「下去。」
唐少恭微微彎下腰,「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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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馮蘊便從屏風後方走出來,慢慢跪坐在裴獗身側。
「果然來攛掇你了。」
裴獗轉過頭,攬住她的腰,「蘊娘料事如神。」
裴獗瞥他一眼,眉頭微微蹙起。
「實不相瞞,這個唐少恭我看不透。到如今,即使他處處為大王著想,所行之事,也好像一直是為了大王,為給謝家軍報仇,但我仍是難以分辨,他是敵是友。」
裴獗嗯聲,「我與蘊娘所想一樣。」
馮蘊微微仰頭看他一眼,忍俊不禁。
「大王可真會占便宜。話從我嘴裡出來,帳記到我頭上,無論對錯,橫豎都沒你什麼事了。」
裴獗嘴角微微一抽。
「這可不叫占便宜。」
馮蘊揚眉,「那叫什麼?」
裴獗:「婦唱夫隨。」
哼!馮蘊臉上的笑容擴大了,眼眸倒映著燈火的光芒,煞是溫暖。
「那就算是我占你便宜好了。」
「還是我占吧。」裴獗掌心微收,將她整個抱了過來,置於懷中,低下頭,目光鎖在她臉上,眷戀的,帶著淺淺的呼吸,吻在她唇邊。
「這兩日,不要出府,老實些待著。鰲崽要帶在身邊。」
馮蘊心裡怦然一動。
當裴狗認真注視她時,即使一臉嚴肅,目光仍然自帶烙鐵,熱得仿佛要透開心臟,讓她看見,他眼裡的整個世界裡,都是她。
這真不是尋常人扛得住的誘惑。
馮蘊吸口氣,微微一笑。
「我會保護好自己。大王放心去干。」
「好。」他點頭,吻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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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溥的發難來得比料想中的快。
次日,政和殿議事,眾人討論了一下文治帝的病情,他便率先發難。
「陛下是從雍懷王府上回來發病的。因此,坊間那些說法,難免對大王的名聲有礙啊?」
不等說完,又盯住裴獗。
「坊間傳言,布防圖其實本就在雍懷王的府上,這才能讓馮雅盜取,再交給段武。只可惜,死無對證,如今也無法再對質了……」
眾臣面面相覷。
有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