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眯了眯眼睛,「當然。我從來不信什麼祥瑞。我阿母說,所有的祥瑞,都是人為。」
裴獗低笑一聲,坐回到她的榻邊,俯下身來看著她,柔聲道:「許是巧合罷了。我指揮得了千軍萬馬,還能指揮那彩雀投渠不成?」
馮蘊琢磨著,覺得是這麼個理。
「難不成這孩子,當真是身負上天使命而來?」
裴獗微微抿唇,「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他臉上驕傲盡顯,就好像得了這個兒子,就已經擁有了全天下似的,朝事都丟到了腦後。
濮陽九問他近來身子如何,他都能回答別人「六斤八兩」。
馮蘊想想有點好笑,「趕緊收收心吧,你是皇帝。」
裴獗點點頭,輕嗯一聲,「是得好好琢磨,給兒子取名字的事……嗯,這是件大事。」
他眉頭淺蹙,認真又操心。
馮蘊想到他思考了三天,翻遍了典籍,還沒有把孩子名字想好,不由淺淺一笑。
「名字的事,不用著急。陛下再不上朝,就真要出大事了。」
裴獗又點頭,很嚴肅地點頭。
然後,忽然地抬眼,看著她問:
「當初渠兒的名字,是何人所起?」
馮蘊一怔。
她沒有馬上回答,臉上是一種很難言說的複雜。
思念、難過,還有一種淡淡的溫柔。
「我。我起的。」
裴獗鬆口氣,如釋重負。
「那就好。」
馮蘊抬眼,「怎麼?」
裴獗低下頭來,專注地盯住她,溫柔地吻在她的眼角。
「孩子的名字,你來取吧?他娘比他爹更有學問。」
馮蘊一聽,揚了揚眉,「那你的朝臣,不得殺了我?」
裴獗淡淡哼聲,「我們的孩子,我們高興便好。」
馮蘊勾了勾唇:「為何突然把重任給我?」
裴獗嘆息,「我只是想放過自己。」
馮蘊低低笑了起來。
給孩子起名,確實是一件傷腦筋的事。
她抬手圈住裴獗的腰,用力抱了抱。
「上朝去吧。」
「好。」裴獗起身整理好衣裳,「等我回來。」
他大步離開了。
馮蘊目送那一襲龍袍下俊挺冷峻的背影,越去越遠,慢慢笑了一下,讓奶娘將小皇子抱過來。
襁褓中的孩兒,臉上紅撲撲的,還是一個小粉糰子,但眉形俊氣眉色很濃,睡著覺,小嘴嘟嘟,睫毛長而濃密,微微上翹,勻稱的呼吸里,透出生命的勃勃生機與無盡的純真……
「小皇子真是俊啊,等他長大,不知要迷死多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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