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微微變臉。
他仍然面不改色地看著她。
「得不到才會撓心撓肺。得到了,就會發現,不過如此……」他眼裡仿佛有火焰在燃燒,「馮十二,給我一次吧?求你。」
「雲川王慎言!」
馮蘊冷下臉來,望一眼窗外。
「營里忙碌,陛下還等著我回去。大王要是沒別的事,我就不奉陪了。」
說著她便起身要走。
淳于焰伸出一隻手,攔住她。
馮蘊臉色微沉:「大王還有何指教?」
「鳴鏑呢?」淳于焰問。
眼神在她身上,肆無忌憚。
馮蘊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從她當了皇后,已經很久沒有被人用這樣的目光打量過了……
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造次。
淳于焰敢。
他不怕裴獗,甚至不怕任何人。
他就是一個無所畏懼的瘋子……
這一次,他都敢於把雲川的百年基業拿出來豪賭了,還有什麼不敢幹的事?
馮蘊:「大王所贈,自是要細心珍藏。怎麼可能帶在身邊?」
淳于焰低笑一聲,「你說謊的時候,為什麼不會眨眼?」
馮蘊:「我為什麼要眨眼?」
淳于焰直直盯著她,「你果然說謊。」
馮蘊:「……」
淳于焰:「是不是丟了?」
馮蘊其實沒有丟。
那東西做得精巧,丟了多可惜?
只是離開新京的時候,她沒有帶上。
「沒丟就好。」淳于焰好像看穿了她,又或是,他早已被馮蘊磨得沒了脾氣,就算她當真丟茅坑裡,也能平靜以對。
「拿著。」他不知又從哪裡變出來一隻,仍然是精鐵所制,兩頭小中間大,一顆棗的形狀。
看馮蘊發愣,他低頭,就著她的手,含住哨孔,輕輕吹了一下,又道:「可作響哨,也可當響箭。馮十二,你需要我時,我便會在。」
馮蘊心裡一熱,身上像有螞蟻在爬。
那種目光那種深情不該出現在淳于焰身上,也不該她來承受。
「抱歉,我不需要……」
話沒有說完,淳于焰的眼神就變了。
方才的溫情脈脈,瞬間變得酷冷無比,一字字出口,也飽含嘲弄。
「欠我那麼多,順著我一次,會怎樣?」
馮蘊:「我何時欠你?」
淳于焰:「你方才還道歉了。」
馮蘊沉默。
淳于焰目光又柔軟下來。
「你就會欺負我。明明知道我是如何待你的,明明知道……我如果用強,你是逃不掉了。我要是再狠一點……你那孩子是給我生的,而不是裴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