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漪這才扭頭,瞪馮瑩一眼。
「你來做什麼,誰准許你來的?」
馮瑩冷冷地笑道:「嫂嫂能來,我怎麼不能來?我是我兄長的妹妹,嫡親妹妹,你呢?呵呵!」
一聲呵呵意味深長。
濮陽漪氣得火冒三丈。
「你算什麼東西?教訓我?」
馮瑩不生氣,勾了勾唇,露出一副寬容豁達的表情,「嫂嫂,我要是你,就不會來這種晦氣的地方,說不定,影響受孕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
濮陽漪氣得臉頰發白,卻無能為力。
馮瑩還不遺餘力地激她,「聽說嫂嫂近些日子,又是熬湯又是煮茶的,天天往我兄長房裡鑽,這是……還沒懷上嗎?我看你,也別努力了,想為溫家開枝散葉,不如替兄長多納幾房小妾……」
「滾!你給我滾!」濮陽漪氣急敗壞。
正如馮蘊可以精準氣死馮瑩一樣。
在馮瑩面前,濮陽漪那急性子根本不夠看。
三言兩語,激得她暴跳如雷,儀態盡失。
馮蘊攔住濮陽漪,似笑非笑地道:「縣君何必動怒,跟一個成婚多年還是處子的棄婦計較,有失身份了。」
馮瑩啞了。
馮蘊:「奸生女罷了,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馮瑩是被氣走了。
濮陽漪鬆一口氣,紅著眼圈抱住馮蘊。
「蘊娘,你受苦了。他讓我來看看你,陪你說說話。」
馮蘊明白了。
是她要死不活的樣子,嚇到了溫行溯。
他怕她鬱鬱而終,這才大發慈心。
馮蘊微微一笑,「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蘊娘……」
濮陽漪看著她輕描淡寫的樣子,莫名垂淚,「以前我不知道,不然我早就來了……」
馮蘊淡淡地看她,「來又能如何呢?什麼也改變不了。」
濮陽漪抿著嘴唇,一身寬衣被風輕輕吹著,盪了起來……
她也瘦了很多。
「起初我以為他疼愛你,是哥哥對妹妹那樣的疼愛,就像我哥哥對我……」
濮陽漪說著說著,突然就笑了,「我沒有想到他有那樣的心腸,想將你占為己有。蘊娘,對不起,我來遲了……」
馮蘊看著她眼裡浮起的淚霧,靜靜無聲。
濮陽漪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眼睛發火,「那個畜生……他,他沒怎麼著你吧?」
馮蘊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
她以為她被溫行溯關在這裡,是會有些男女之事的。
馮蘊搖了搖頭,「沒有。」
濮陽漪的眉心,肉眼可見的鬆開了。
後宅女子總是在乎這些,男人的身子有沒有跟別人,在她看來,是頂頂緊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