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卻是夢中話本有些許的出入。
嵇堰的話是不可全信,而話本也是不可盡信的。
「姑娘,咱們就在這嵇府待過餘下的兩年半時間,別的都不想了。」
乳娘雖感激嵇堰救了自家姑娘,可想起嵇堰那殺人的那快狠准,心下也是驚悸。
想到姑娘要接近嵇堰,她心裡甚是不安。
瀅雪沉默半晌,開了口:「乳娘,別說喪氣話 。」
她既然決定了,便不會走回頭路。
乳娘還想再說什麼,瀅tຊ雪道:「乳娘,我累了,我想歇一會。」
說著,在床上躺了下去。
這半個月下來,又是病又是昏厥的,方才更是被挾持了,一連貫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好累。
乳娘嘆息了一口氣,拉上薄衾蓋在姑娘的身上:「姑娘你歇著,奴婢守著姑娘睡了再出去。」
「好。」瀅雪輕應了聲,也閉上了雙眼。
顯然是真的累了,不過片刻便睡了過去。
望著熟睡的姑娘,乳娘抹了一把眼,隨而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外。
蘿茵見乳娘出來,忙上前詢問:「乳娘,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乳娘:「情緒平和,只是累了。」
蘿茵沉默了片刻,問:「可要告訴郎主?」
她口中的郎主,自然還是安州戚家的那位。
乳娘:「在嵇府,往後稱郎主為大人,免得旁人聽到了,說咱們沒規矩。」
蘿茵喪氣道:「咱們便是守了規矩,也不見得這嵇府的人敬我們姑娘。」
乳娘默了默,沒說話。
半晌後,呼了一口氣:「昨日才送了信回去,頻繁送信會讓人懷疑,我想辦法儘早再送一封信回去。」
……
瀅雪不知睡了多久,醒來之時,屋內一片昏黃之色,似乎時正黃昏。
坐在床榻上茫然了半晌,雖然脖子上的口子不深,卻是隱隱泛疼。
她下了榻,走到梳妝檯前仔細瞧了脖子,沒有溢血。
這時房門被敲響。
「姑娘可醒了?」是蘿茵的聲音。
「什麼事?」她怕疼,便小聲回應。
「是胡亭長,說要給姑娘賠禮道歉。」
瀅雪皺了皺眉。
胡邑來給她賠禮道歉?
是為她被挾持時說的那些無禮之言而道歉?
不對。
瀅雪仔細想了想,胡邑最為重視他二哥。因嵇堰曾險些被折騰得沒了命,胡邑素來不拿正眼瞧她,所以不可能會為了那些話而來道歉。
不然呢?
仔細回想在茶樓發生的事情。
忽而間,瀅雪明白了。
她被挾持,可能很大一部分是被胡邑牽連的。
思及此,她臉色沉了下來。
不管有意還是無意的,她險些沒了命,斷然不可能因他道歉便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