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向大夫打聽過來,包紮七日tຊ藥後,就可以抹祛疤膏了。幸好姑娘的嫁妝裡邊就有芙蓉膏,抹上一個月定不會留疤。」
聽到芙蓉膏,瀅雪有些失神。
這芙蓉膏,是她阿娘在世的時候花了重金找人調製的,珍貴藥材也耗費了許多。
她出嫁時,父親也給她增添了許多的嫁妝,而這芙蓉膏也是其中一樣。
不僅可以祛疤,更可美膚。
小小的一盒卻是值百兩,而她有整整一匣子。
瀅雪從鏡中看了眼脖子上的那被刀子劃破的口子,想起了嵇堰。
聽旁人說,嵇堰被人從牢中抬出時,渾身上下被鞭子抽得沒一塊好肉。
逾今八九個月,傷已癒合,但傷痕定是還在的。
他每每見到自己身上的這些舊痕,是否會想起在牢中暗無天日的那幾日?
日日看著這寫上,對父親的怨豈不是一日比一日深?!
那可不行!
思及此,她看向蘿茵:「明日把所有的芙蓉膏都取出來。」
蘿茵驚詫道:「娘子要用到這麼多芙蓉膏?」
「你取出來就是了。」嵇堰身上的傷痕必定不少,一匣子的芙蓉膏也不知夠不夠用。
*
嵇堰沐浴回來,桌案上的雞湯尚有餘溫。
打開後就著湯盅直接飲,喝了一口後,便吃了以往雞湯的不同。
放下湯盅,拿起勺羹在湯水中攪拌了幾下,便看到了根須。
是人參的根須。
微微擰眉,他記得吩咐過洛管事,他的吃食粗茶淡飯便可,不必準備那些什麼稀罕的食材和藥材。
轉念一想,想起這湯是戚氏送來的,便知這人參雞湯禮的人參是出自誰的荷包。
估計這人參也不是嵇府的,而是她自己的陪嫁。
沉默半晌,做都已經做了,還是沒有浪費,全數入了腹中。
人參滋補,嵇堰這一覺確實好眠。
早間天色尚未亮,在郎主盥洗之後,洛管事準備了茶水入屋,斟了一盞茶水遞給穿戴整齊的郎主。
嵇堰接過茶水:「今日你去頤年院與母親說一下,這段時日我公務忙碌,不能與她用早膳了。」
說罷,端起茶水一飲。茶水才入口,動作一頓。
洛管事應了是,見郎主動作遲疑,便問:「郎主可是有事?」
嵇堰一口飲進杯中的茶水,確確實實品了出來,這不是他往常飲的茶,倒像是在青芷院飲過一回的茶。
他眉目冷沉的看向管事:「這茶是怎麼回事?」
洛管事應道:「這是大娘子昨日送來,說是給郎主品嘗的。」
嵇堰眉心淺蹙,又是人參又是好茶,她倒是捨得用來討好他這個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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