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沅視線低垂,最終沒有說謊,輕點了點頭。
嵇堰目光沉了沉。
余家便罷了。
還未定親便輕視,成了親之後還了得。
「阿娘一會定是要說與余家結親的事,你希望二哥回絕嗎?」
嵇沅久而不語,許久才吶吶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便是不想。
嵇堰默了默,道:「你既然這般猶豫,那就不急著定親,等你到十五歲之時,若餘三郎改變了,知道尊重你了,那便定親,十六再成親,如何?」
嵇沅驚訝的抬起頭看向二哥。
嵇堰:「二哥不想讓你錯過喜歡的人,但也不願你因喜歡而讓自己處於卑微之地。」
「用一年時間來認清那餘三郎是否真的是良人,若真是良人,二哥不會反對。」
聽到二哥為自己著想的話,嵇沅只覺得心裡暖暖的。
她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我聽二哥的。」
嵇堰與妹妹說了一會話後,才從膳廳出去,往母親的寢室而去。
老夫人見了兒子,先問:「在禁衛軍當值,可還適應?」
嵇堰應:「一切都好。」
嵇老夫人又醞釀半晌,才開口:「阿沅再過一些天就十四了,在她這個年紀的該定親都已經定親了,我覺著那余家三郎才貌卓越,品性也好tຊ,你覺得如何?」
嵇堰先前知道余家有意結親,母親也有意思之時,他便差人去調查過余家三郎的為人。
調查到的,都表明餘三郎無論是才華,還是品性,都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若是昨日之前,母親問他這事,他或者會應下,但時下卻不會輕易鬆口。
「阿娘,阿沅是我的妹妹,並不愁嫁,但前來求娶的不過幾乎都是為權勢而來,待阿沅未必是真心。」
「這歷來都是女子看男子身家品性而嫁,男子自然也是一樣的,為權勢而來,不見得就是不善待阿沅。」
嵇老夫人卻不覺得為攀附權貴有什麼錯。
「再說,有你給阿沅撐腰,那余家必定不敢輕待阿沅。」
嵇堰:「但昨日我卻是聽說,阿沅在余家兄妹那處受了些委屈。」
嵇老夫人一愣,隨即皺眉道:「是誰嚼舌根,我昨日看著他們幾人分明就很聊得來。」
「阿沅也承認了。」
嵇老夫人表情一滯:「怎麼受委屈了?」
「阿娘只需要知道,他們瞧不起阿沅的出身,哪怕往後我官升得再高,他們也會在心裡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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