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雪吩咐蘿茵,讓郭媼先去前院候著。待余家離去時,仔細觀察余家人的神色。
喜則是成了。
若是沉著臉,則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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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年院主屋,把人遣了出去後,只余夫人母子和嵇老夫人母女在正廳中。
余夫人笑吟吟地拉著嵇沅的手:「這姑娘我越瞧著這喜歡,要是能成為一家人該有多好呀。」
嵇老夫人一聽,便知她在暗示什麼。
昨日早間兒子與她說了那些話後,她又去問了一遍女兒,女兒也沒有隱瞞。
直言道那餘五姑娘沒拿正眼瞧過她,在人後更是從未與她說過話。
至於餘三郎,雖是客氣有禮,但甚是疏離。
聽了兒子的話再聽女兒的話,哪哪都覺得不得勁,心裡憋著呢。
兒子的話說得沒錯,他有權有勢了,日後阿沅也不會愁嫁。
就算要與余家結親,也要讓余家知道不是他們上趕著嫁,而是他們余家求娶的。
思及此,嵇老夫人神色淡淡:「我家阿沅若是能有餘夫人這麼一個乾娘,也是極好的。」
她這話一出,余夫人和餘三郎臉色都微微僵了一下。
余氏腹誹:嵇氏擱這裝傻充愣呢?
余夫人見狀,直接挑明了:「嵇夫人你瞧我家三郎今年十七,你家姑娘十四,兩人不僅年齡相仿,就是樣貌都登對得很,我們兩家又這般交好,若是能結為親家也是極好的。」
嵇夫人露出驚訝之色:「余夫人我家阿沅年紀還小,我還想再留兩年了,這說親也太早了。」
余夫人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明白了過來,這忽然間改了態度,想是應前兩日在花園裡的事情。
她臉上露出了幾分歉意,認錯道:「老姐姐想是因前兩日,我家五丫頭給嵇三姑娘受了委屈有所怪罪,我家五丫頭也被慣壞了,養成了這目中無人的態度,我已經訓斥過她了。」
說著,余夫人站了起來,略一禮道:「作為母親,沒教好閨女,是我的錯,我在這給老姐姐認個錯。」
嵇老夫人:「不敢不敢,這餘五姑娘可是連我都沒拿正眼瞧呢,你這做母親的來賠禮,這不是讓餘五姑娘更加記恨我麼。」
以前是覺著那姑娘性子傲,不愛搭理人。可這兩日仔細琢磨過了,她哪是性子傲,分明是瞧不起他們嵇家人的出身!
余夫人臉色微僵。
嵇老夫人到底不是那等尖酸刻薄好為難人的性子,懟了這幾句話後,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盞後瞧向對面母子。
「我與我家阿堰商量過了,阿沅才十四的年紀,不想太早結親,想說讓她兩年內多學一些才藝,到了十五的年紀再說親。」
說罷,看向餘三郎:「一年後,若是余家郎君還有心,也知如何敬重我家阿沅了,那再來提親,我家阿堰也是願意把妹妹嫁到余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