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半晌,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嵇堰忽揚了唇角。
他把革帶上繫著的短刃解下扔到了長榻上,隨即抬腳朝床榻走去,說:「你都不怕了,我怎會遲疑?」
說著,邊走邊伸手扯開腰間革帶,動作有股子悍野勁,與世家郎君自小教導的克己復禮是截然不同的。
本鎮定從容的瀅雪,臉上有一瞬難以抑制的僵硬,雖然很快恢復了過來,卻還是被嵇堰捕捉到了。
果然。
她在虛張聲勢。
明白她是在虛張聲勢後,嵇堰便明白該怎麼做了。
他走到床邊,把革帶解下,搭在了衣架上,繼而又把外袍脫下搭了上去。
暗色的衣袍搭在了鮮亮的衣衫羅裙旁,顏色甚是分明。
嵇堰脫下外袍,就剩下一層單薄里襯。
里襯單薄,熨帖在他的身上,手臂與胸膛那幾處精壯起伏的肌肉紋理也隔著衣衫呈現了出來。
他靜靜立在床榻外,背對著光亮,身形高大且極具威迫。
他未上榻,瀅雪也感覺到了嵇堰自身帶來的陽剛與威壓。
里側的手不禁攥緊了被衾。
嵇堰望著床上幾乎難以維持表情的戚氏。
他說:「若你後悔了,關係還是維持不變,我便睡在外頭的榻上。」
他在給她機會。
瀅雪知他不會強迫自己,心下又安了些。
隨即搖頭:「不後悔。」
嵇堰一默,轉身在榻上坐下,彎下身脫下胡靴。
瀅雪望著他的後背,因他彎腰的動作,里襯頓時貼著他緊繃了起來,越發勾勒出上身的結實勁壯。
瀅雪面紅耳赤地移開了目光。
嵇堰脫去鞋襪,轉身往榻沿邊上一躺。
兩床一樣厚的被衾,他徑直拉過蓋在了自己的身上,閉上了眼。
「就寢。」聲音甚是冷硬。
瀅雪目光落在嵇堰閉上的雙眼上,再掃了眼二人中間能再躺一個人的空隙,暗暗抽了一口氣,躺了下來。
三杯果酒能她讓保持五成清醒,可卻在漱口消去酒味後,更清醒了。
越清醒就越難以忽視身旁的嵇堰。
呼吸變得緩慢,隱約間還能感覺得到屬於成年男子的氣息。
嵇堰身上有種夏季烈日的熱息,炙熱氣息強烈得好似潮水一樣湧來,滲透過厚實的被衾,把她團團包圍著,似乎要把她烤化了。
他們沒有任何的交流。
嵇堰閉著眼,凝神細聽,能聽得到她那淺緩地呼吸聲中帶著緊張。
得嚇一嚇她,她或許才能明白,哪怕沒有藥物的催使下,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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