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堰緊繃的身體緩緩鬆了些,道:「我查花樓的案子,你知道?」
瀅雪點了頭,那兩個女婢進府前,嵇堰剛好破了案子。
「花樓素來與教坊有密切關係,若花樓有格外出色的清白姑娘,教坊會花費大價錢買去調.教。」
「這邊為突厥窩點的花樓剛出事,教坊的女子就入到府中,這般湊巧,自然是要留心的。若是教坊有花樓的下線,有所目的入府,那麼目的自然是聖人。目標是聖人,又入府中潛到我身邊,那麼很有可能是衝著我的令牌而來。」
瀅雪聽了他這麼一席話,神色驚疑了起來:「就因為眾多花樓和教坊有關係,所以你就懷疑了這麼多?」
嵇堰面色淡淡:「未雨綢繆,也是防微杜漸,但凡有一點的兇險的苗頭,便要深究。」
驚嘆了嵇堰的警惕,又繼續問:「那之後呢?」
嵇堰不疾不徐的述道:「洛管事提起過,原本母親是讓他去找清白人家的姑娘,可還沒去找,顧媼便把人帶進了府中。」
「若這二人中一人有問題,不管是誰,顧媼多半也是參與了進來。我便故意在顧媼面前提起只留一人。」
「顧媼把這話告訴她們,她們便急了,是以你昨日來尋我前,便有一人來尋了我。」
瀅雪回想了一下:tຊ「那麼說來尋郎主的,便是包藏禍心的人?」
問了之後,瀅雪又忽然道:「不對。」
嵇堰看著她略一抬眉。
瀅雪思索了一下,分析:「真有問題的人目標不是郎主,郎主先宿在了西廂,便是動手的好時機,不可能浪費時間來博得郎主的注意,而是抓緊時間來辦自己想辦的事。」
嵇堰唇角勾了勾:「確實如此,若是這兩日都沒動手,我便再想其他法子逼一下,做出趕人的舉動,所幸真的動手了,倒也不必浪費我的時間。」
瀅雪打從心裡是佩服嵇堰的。
當初哪怕沒有救駕一事,他也會憑著自己的本事往上升,雖然不一定能到現在的高度。但只要有了為官的機會,他也能一路青雲。
「那顧媼會如何?」她又問。
「被突厥細作收買,已然是死罪。」嵇堰道。
瀅雪沉默了下來。
顧媼貪財,最終把自己給害了。
靜默半晌後,瀅雪道:「不說她們了,妾身有事想要與郎主說。」
「直言。」他說,
嵇堰猜測:總該不會提出住進主屋來吧?
瀅雪:「妾身打算把嫁妝搬來鶴院。」
聽到她不是想要進主屋,而是提起自己的嫁妝,嵇堰也怎麼在意。
他忽然回想起成婚那日,一抬接著一抬嫁妝,源源不斷地抬入嵇府的景象。
左右他又不會動她的,她想搬到哪就搬哪。
「隨你。」
瀅雪笑了笑,又說:「父親給妾身安排了好些個護衛,雖然被遣出了嵇府,但沒有離開洛陽,我想讓兩人回來做我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