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方才她們就在那嵇五姑娘身後,也聽到了那幾個姑娘的話。
說罷,朝著廊下另一頭望去,笑盈盈的招手:「四哥。」
瀅雪和嵇沅都朝著她的視線望去。
廊下一襲雲峰色衣袍的少年郎,腰身挺直,樣貌清雋,舉止也甚是有禮。
許是見她們都是女子,為了避嫌沒有走過來。
即便沒有過來,沐四郎也在她們看過去的時候輕緩頷首一禮。
忽然間,瀅雪覺得餘三郎和沐四郎全然是沒有可比性。
眾人也沒有了逛園子的心思,紛紛回了前院。
大抵他們回來時都沒有什麼笑意,院中一眾婦人都察覺出了些許端倪,但也知好歹,並沒沒有當著人面問出來。
等筵席散了,瀅雪送永寧侯夫人之時。蘿茵與說那幾個姑娘的母親說了方才的事,幾個婦人的臉色都不約而同的一僵。
等瀅雪送走了好些賓客後。
那幾家夫人都帶著自家女兒過來了,現在人多,也不宜直接開口說園子中的事,只低聲道:「小女不懂事,日後我再上門來賠禮。」
瀅雪不會為了面子而道不用,她不是被編排的人,也做不了拒絕他們上門道歉的決定。
她說:「我家三妹先前也誠心想與諸位姑娘交好,但諸位姑娘在背後一二再編排我家三妹,說的話也難聽,著實過分了,還請諸位夫人回去後好生管教。」
被年紀小的婦人教訓,幾家婦人卻也不敢擺譜,忙應下:「必然,必然。」
瀅雪目送其他人離去,轉頭時,卻見那余夫人拉著嵇沅不知在說什麼。
嵇沅低頭聽,臉上的表情很平淡。
餘三郎也開了口,但還是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能見得到嵇沅輕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餘三郎。
今日這事,明顯是永寧侯府幫了嵇沅,她應當不會傻乎乎的再陷入余家這個泥沼了吧?
賓客全離開了,關於余家母子說了什麼,瀅雪也沒過問。
倒是她回了鶴院後,嵇沅也來了西廂,與她道了謝謝。
瀅雪:「都是一家人,嫂嫂自然不會讓人欺負你的,你也不用太過言謝。」
說了這話後,又提醒道:「三妹,你並沒有任何過錯,錯的是她們隨意編排人,若有下次,你直接抬頭挺胸走到她們面前,怕的人反而是她們。」
嵇沅輕輕點了點頭,但隨即又道:「不止是方才嫂嫂在園子裡頭維護我,還有今日的生辰宴,嫂嫂的衣裳首飾。另外,若非有嫂嫂昨日的提點,我定是會鬧出笑話的。」
說著,低下了頭。
瀅雪聽出了她話中的自卑。
其實嵇沅並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只是有些人嘴巴不饒人而已。
瀅雪沒有急著開解她,只道:「三妹也不差,嫂嫂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