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亂了一瞬,暗暗呼一息穩定心緒。
心下稍定,動作輕緩地拿開環在腰上的手,慢慢朝後移開,才動一下,腰上的手臂霍然一收,身體也一瞬往那爐子上熨帖得緊密。
「作甚?」嵇堰啞著嗓子問。
早間的嗓音比平日要低要沉,也更沙啞。
「天亮了,該起了。」她的聲音帶著微顫。
嵇堰「嗯」了一聲,聲音有些長。
那一聲低低的「嗯」落到了瀅雪的耳中,莫名的耳根麻了一下。
嵇堰睜開眼,看向懷中的女子,多抱了一會後,才鬆開手,掀開被衾下了榻。
待他下了床榻,瀅雪才注意到他是從自己的被窩中出來的。
不是她鑽了他被窩?
而是他鑽了她的被窩?
瀅雪:……
前些日子在西廂那一宿,她鑽了他的被衾,不過就是片刻他就下了榻,到外間宿去了。
那會似貞潔烈夫,現在怎就這般主動了?
帘子垂了下來,但因屋子亮了,所以也能瞧得清楚外頭。
嵇堰下了榻,只著裡衣的背影甚是精壯。他伸臂把衣裳從衣架上扯下,再穿上。
沉吟半晌,她也撩開帘子下了榻,寒意襲來,滲人皮膚,不禁一縮身子。
太冷了。
屋中沒有爐子,也還沒到要燒爐子的季節。
嵇堰熱得像爐子,屋子卻冷得像冰窖。
嵇堰聽到了身後的聲響,半側身看向她。
說實話,未施脂粉,長發披散著的戚氏,比起精心打扮還要美。
沒有脂粉的遮掩,所有細微的表情都能瞧得清楚,眼神也更明亮。
「起了?」
瀅雪下了床,走到架子上,把腰封革帶拿下來,轉過身,溫溫柔柔的說:「我來伺候夫君更衣。」
她心道又是賢妻良母的一日。
嵇堰抬起了雙臂:「束吧。」
瀅雪拿著腰封彎下腰,伸臂環抱一般穿過他的腰側。
嵇堰低下頭望向認真的戚瀅雪,沉默了半晌,說:「今日讓洛管事把你的物件搬到主屋來,往後就住在這邊。」
瀅雪動作頓了頓,又繼而束上革帶腰封,輕聲應:「好。」
腰封才扣好,她的下巴便被他了起來。
瀅雪茫然的撞入他的黑眸中,聽到他低聲道:「我等著你真心接受我的那一日,那時我們便是夫妻。」
瀅雪瞳孔微微一渙散,直到他出了屋子,才緩緩回神。
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微微啟口,輕聲道:「可到那時,我怕一切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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