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在信上也沒說什麼信息,只說要回來了。
天色漸暗,下人抬了一方小桌進屋,陸續端進幾道菜。
蘿茵疑惑的問:「怎把暮食端來屋中了?」
下人應道:「郎主說天冷了,大娘子受不得凍,往後就在屋中擺膳。」
瀅雪眉心微蹙,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走到桌前。
有四道菜,三菜一湯,兩葷一素,還有兩壺酒。
她拿起一壺酒,打開蓋子聞了聞,是烈酒的氣味,她蓋上放回桌面,又拿起另一壺。
打開一聞是桂花釀的醇香,酒味聞著很淡,鋪面而來的是濃濃的花香。
微微蹙眉,嵇堰這是打算與她把酒言歡?
正巧嵇堰也進了屋,見她拿起酒壺,開了口:「你身子畏寒,想是先前大病留下了病根,我便讓人準備一些酒和溫補的吃食,今晚你也能睡個好覺。」
瀅雪聞言,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嵇堰問,行至桌旁坐了下來。
屋中的下人都退出了屋外,瀅雪也坐了下來,看著他,疑惑道:「二郎怎忽然間這般關心我了?」
嵇堰拿起她放下的酒壺,給她倒了一盞酒,暼向她,目光略下移,嗓音略沉:「可不是忽然間。」
瀅雪疑惑的望向他漆黑的眸子,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唇上,便想起了昨日他的孟浪,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二郎的意思,是因我與二郎有了些許的肌膚之親,二郎才對我這麼好?」
嵇堰又給自己倒了一盞烈酒,一口飲盡許久不曾飲過的燒刀子。
烈酒入腹,方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也驅散了。
他淡淡的道:「你是我妻,昨晚的事雖未全做,但我也得了趣,心情一暢,自然就想對你好。」
嵇堰說的話直白,瀅雪不由得生出幾分不悅。
他見她微微蹙眉,又繼而把實話告訴她:「這都是男人劣根性,哪個男子要是忽然間對一個女子比往常更好,且與女子說只因為愛這等甜言蜜語,多半都是因身心舒爽才會對好一段。」
瀅雪面色更不好了:「這麼說,二郎也是只對我好這麼一段?」
二郎薄唇勾了勾:「我也想知道,戚氏……」頓了一下,改了稱呼,語速低緩:「芃芃你是否也是只對我好這麼一段?」
瀅雪聽到他喚自己那聲「芃芃」,背脊倏然一麻。望著他,雖然感覺他在笑,但眼底深處卻是沒有笑。
莫名地,她瞧出了一絲危險。
同時也感覺得出來他在探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