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話本沒個結局,也不知後來你與餘三郎誰輸誰贏。」
把藏在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瀅雪通身舒暢了,沒再憋得難受了。
「所以,你才想方設法的阻止餘三郎與三妹定親?」嵇堰問。
「余家輕視三妹你也是知曉的,那餘三郎本就不是什麼好歸宿。」
嵇堰看人還是能看得準的,自那日戚氏與他說過餘三郎兄妹倆故意輕視三妹後,他便對這人留了心。
這人端著是個君子,可說到底,與陸景廷是同樣的貨色。
沒有擔當,還自詡天之驕子。
瀅雪又縮了縮被握在粗糲手心的手,卻不想他又收緊手心,讓她動彈不得:「你抓著我做什麼,放開。」
嵇堰嘆了一口氣,道:「讓我先緩一緩你說的事。」
緩就緩吧,難不成還需要抓著她的手來緩?
到底是說了這些離奇詭異的事,她也拿不住他是什麼心思,便也就繼續隨他的。
他們二人便這麼握著手靜靜地坐著,嵇堰垂著眼眸,也不知在琢磨什麼。
許久後,他才抬眼看向她:「我查案素來講證據,所以你所言,我不能盲目相信,等那些事如你說的那般應驗後,我們再說你父親的事。」
瀅雪見他沒有一口駁回,心下也稍定,覺得自己選擇坦白是對的。
她輕聲應:「我知道,換作是我,我也不會那麼容易相信。」
又是相顧無言了片刻,嵇堰才問:「昨日的事,真生氣了?」
瀅雪瞪他:「我又不是那任人揉搓的包子,你那樣子做,我怎可能沒脾氣?你下回還如此,我便不是跑回西廂,而是跑回安州了。」
嵇堰捏了捏她軟嫩的手:「是我錯了。」
瀅雪只覺得手心痒痒的,怪不自在的,但還是佯裝鎮定的白了他一眼:「這還差不多。」
她在他的面前這般不做作的嬌氣,似乎沒在把他當外人,嵇堰唇角有了笑意,問:「氣消了,那可要隨我回主屋?」
瀅雪沉默了片刻,道:「我這屋子暖和,你那屋子現在冷冰冰的,我明日再回去。」
她並不是拿喬,而是真如此。今早爐子熄了,生生把她給凍醒了,也不知他那屋子為何那般冷。
嵇堰似乎把那些沉重的心思給藏了起來,又一笑:「你既然不回去,那我便在這邊宿下。」
瀅雪上下瞧了他一眼,難掩嫌棄:「沒洗乾淨,不許上我的榻。」
這話,已然算是允了。
嵇堰笑了笑,起了身:「我去洗洗就回來,記得給我留門。」
也不等她應下,便出了屋子。
四十八章
戚瀅雪看著嵇堰離去, 定定望著已然闔上的房門,好半晌後才輕輕吐了一口氣,在長榻上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