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堰看向她:「怎麼了?」
嵇沅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勸道:「二哥往後對嫂嫂別那麼凶了,不然嫂嫂回了安州,你就後悔了。」
嵇堰……
他默默轉頭看向戚氏,只見戚氏抬起下頜,那理直氣壯的小表情可不見半點心虛。
他凶嗎?
就是他真的凶,現在的戚氏也未必見得會怕他了。
嘴角微勾,卻在想起那信息時,又無奈的壓了下去。
他轉而對自己的三妹應道:「知道了。」
嵇沅這才滿意地從屋內出去了。
房門闔上後,瀅雪斟了熱茶遞給他,問:「是遇上什麼事了?」
嵇堰接過熱茶,定定盯著她看了半晌:「趙秉這人,是否可信?」
瀅雪眉頭輕蹙,不知他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但還是中肯的道:「我不知趙衛犯了何事,但依著過往來說,趙衛十一歲被父親撿回來教養,逾今八年,最為敬重父親,也不會背叛父親。」
「好,我明白了。」嵇堰忽然道。
瀅雪問:「到底什麼事情?」
畢竟這是她生父的事情,且她又做過離奇怪異的夢,理應告訴她。
嵇堰把紙團拿了出來,遞給她:「今早你那醫館的掌柜把這信息送來給趙秉的,很是湊巧的被胡邑發現了。」
這個湊巧的水分很大,他也沒有點出來。
瀅雪聽到掌柜送來的消息,謹慎的看了眼嵇堰,又瞧向他手中的紙團。
趙秉素來謹慎,掌柜送信,他收信時不可能出差錯。
是嵇堰的試探,還是……
還沒琢磨幾息,嵇堰似乎看穿了她,說了與昨日相同的話:「且試著相信我。」
瀅雪被他看穿了,不自在捏了捏手心,伸手接過紙團打開。
認出了乳娘的字,和看到內容,瞳孔驟然一縮,霍然抬頭看向他:「父親怎麼會來洛陽,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瀅雪頓時茫然又無措。
嵇堰:「你先別亂,與我說一說你那夢裡,戚長史……」頓了一下,改了稱呼:「岳父在這個時候可曾來了洛陽?」
瀅雪顫抖著呼了一口氣,略略定神後,搖頭:「上面沒有說,只說是在你成親的一年後,父親因貪墨被捕。」
嵇堰算了算時間,道:「一年後,便只剩下不足四個月。設計陷害也需要時間安排罪證,而如今這般巧合的刺殺,或許與你夢中那貪墨案有關。」
瀅雪又道:「便是有關係,可父親為什麼要來洛陽?難道是因為我先前讓乳娘帶信回去,讓他提防旁人的陷害,他不放心我,才來的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