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回戚銘鴻慈父的面容上。
這神色和方才對上他的臉色天差地別。
果然,當真寵女如命。
瀅雪扶著父親坐下,看向二叔和嵇堰,說:「二叔和夫君也坐。」
嵇堰在旁坐下,看了眼站在父親身後的瀅雪,知道她不會走過來了,便收回了目光。面色肅嚴地看向戚銘鴻:「岳父離開安州許久,官職是如何處理的?」
瀅雪也看向父親。
戚二叔開了口:「大哥辭官了。」
瀅雪聞言,驚愕地看了眼二叔,又看向自家親爹:「爹爹你當真辭官了?!」
瀅雪如何能不震驚?
若是父親現在都已辭官了,哪裡還來貪墨削去官職一事?
她看向嵇堰。
嵇堰面色平靜,沒有半點驚訝,似乎早已經猜到了。
亂了亂了,是真的亂了。
若是往好的方向亂了,她是樂見其成,可現在分明是更差了。
流放千里尚有一線生機,而被千里追殺,稍有差池人便死了。
她現在心下已是半分底都沒有了,面色甚是凝重。
「為什麼?」瀅雪問。
戚銘鴻望著自己的閨女,眼神柔和慈愛的說:「榮華富貴,青雲仕途,比不過歲月靜好,平平安安。」
瀅雪更不解了。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讓父親生出了這種想法?
戚銘鴻起身,與嵇堰道:「嵇大人,可方便讓我與芃芃單獨說幾句話。」
嵇堰喚岳父,戚銘鴻卻是一口一個嵇大人,不想承認這個女婿的態度非常的明顯。
嵇堰看了眼瀅雪,應道:「岳父請便。」
戚銘鴻:「……」
這人聽不懂人話嗎?
沒聽出來他不想認他這個女婿嗎?
當初可還是他先提出先簽和離書後成親的!
戚銘鴻心下鬱結,帶著閨女出了正廳,回了客房。
回了房中,只余父女二人,戚銘鴻臉色肅然:「芃芃,我收到你的信,你說想通了,要與嵇堰好好過日子,爹爹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瀅雪一怔,又聽父親繼續道:「你的目的,爹爹知道,無非是犧牲自己,想借嵇堰的勢,保護戚家,給爹爹的仕途添磚加瓦。」
瀅雪聽到父親的,卻是不驚訝,似乎早就知道父親會看穿。